晏朝又說:“老話說得好,‘三分逗,七分捧’,您不能沒聽過吧?”
話說到這,就完全入活了,接下來的內容就是兩人就逗哏和捧哏誰更重要的問題展開爭論,然後捧哏需要嚷嚷著自己也要逗一回哏,兩個人就此交換一次位置。
再往下的內容,就是晏朝十分賣力地逗哏,但是賀辰烽全程冷淡地不回應,擺明了不想給他捧。
跨年晚會畢竟是大場合,內容、時間都要受到方方麵麵的限製,不可能像在小園子裡說的時候那麼自由。因此兩個人之前就對傳統的本子進行了很大的改編,刪改了很多內容。
這會兒,兩人就這個問題來回爭論了好幾番以後,晏朝終於受不了了:“您這是給我捧哏麼?您這是存心撅我呢?”
賀辰烽也不樂意了:“那是因為你逗得不好啊!”
晏朝不滿道:“有您這樣的人麼?我之前跟周辰瑜一起說相聲的時候,他多關照我,再看看您,淨擠兌我。”
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搭檔那什麼,不可欺,您沒聽過啊?”
因為跨年晚會是大場合,不能隨便營業。這會兒晏朝這句話一出口,台下終於久違地吃到了一口糖,也不敢放肆地尖叫,隻能激動地捂著嘴。
賀辰烽委屈道:“我怎麼擠兌您啦!那周辰瑜以前給我捧的時候,他就兢兢業業地做他的花瓶,他也沒吵著鬨著非要逗哏呀?”
晏朝說:“您現在知道了吧?捧哏不好做,又是受委屈,又是挨罵的,賣力還不討好。所以您嘴上就積點兒德,彆成天說人家就靠一張臉。”
台下的觀眾立馬反應過來了,他這句話裡含著深意呢,這是在懟網上那些黑周辰瑜是“花瓶捧哏”的網友。
“我今兒算是明白了,什麼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賀辰烽歎了口氣,“你給我下去,我不跟你說了,叫周辰瑜上來給我捧。”
晏朝氣道:“憑什麼讓我下去?我跟周辰瑜一起,還是我給他捧呢!您剛不是說逗哏的什麼都比捧哏的好麼?他還不樂意給您捧了呢!”
賀辰烽一時語塞:“那我和他也是這麼多年的老搭檔,你這就是在挖我牆角兒!”
晏朝說:“我哪兒挖您牆角了?您剛自己說離開他特開心,在座的可都聽到了。這年頭早都不興包辦那一套了,我現在和他屬於自由……那什麼!”
“自由什麼?”
音響裡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台下的粉絲瞬間一片尖叫,緊接著,全場都跟著沸騰了——
隻見周辰瑜拿著話筒上了台,笑意盈盈地站在了兩人中間。
賀辰烽和晏朝一時間露出了麵麵相覷的表情,就聽周辰瑜說:“我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們一個二個的都嫌棄我,怎麼這會兒我一走,就舍不得我啦?”
賀辰烽不滿道:“你看看晏朝,小小年紀不學好,取代了你的位置不說,還不肯做個安生的捧哏!”
晏朝也氣道:“還不是您滿口嫌棄捧哏演員?我真是心疼他,從前跟著您過的都是什麼鬼日子!”
賀辰烽:“過那鬼日子他樂意!輪得著你一個外人挑三揀四麼!”
晏朝:“我怎麼就外人了?我今兒還告訴您了,從今往後,周辰瑜跟我了!”
兩人眼看著在台上就要打起來了,不知道的以為他倆搶老婆呢,台下已經笑得喘不過氣兒了。
“你倆彆吵了!”周辰瑜擋在了兩人中間,“跨年晚會直播呢,你們淨給人看笑話了?”
兩人同時彆扭地把臉轉到了另一邊,誰也不看對方。
周辰瑜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自從我參加《第二角色》以後吧,把這些個職業都體驗過了,要我說,無論是逗哏還是捧哏,相聲演員還是主持人,哪個都不容易。”
說著,他又認真道:“各行各業都有不為人知的苦,但是又有句話說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
好歹是跨年晚會這樣的正式場合,一出喜劇到了這兒,必須得略顯尷尬地升華一下主題。
沉默了幾秒鐘後,兩人一齊轉過身,就聽晏朝說:“道理我都懂,但這事兒今天必須說明白。”
周辰瑜莫名奇妙地問:“什麼事兒?”
賀辰烽問:“你到底跟誰呀?”
“這感情歸感情,公私得分明。”周辰瑜笑道,“這樣,以後您還是我搭檔,小晏老師自然還是我……”
台下的觀眾們憋了這麼久,這會兒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瞬間就炸了鍋,有喊“媳婦兒”的,有喊“夫人”的。
周辰瑜剛打算開口,就聽台下忽然傳出了一個雄渾的男聲:“老公!”
周辰瑜的半句話噎在了嘴裡,“噗嗤”地笑出了聲,緊接著全場都笑成了一團。
好在他還算是有點兒職業素養,至少沒有在跨年晚會這種正式場合火上澆油,隻是笑道:“大哥,您走錯片場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晏朝:“小晏老師自然還是我兄弟嘛。”
害,這什麼絕美兄弟情。
晏朝臉上依然掛著標準的營業微笑,心裡卻在擔心,後期組剛剛有沒有及時給那句擲地有聲的“老公”消音。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