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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在高中校園裡鮮活的年輕生命。

赤井秀一看著那雙眼鏡,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自己上初中的妹妹。

少年沒有發現、或者說不在意赤井秀一的呆愣,隻盯著赤井秀一的眼睛自顧自說:“你不想讓我在這裡待著,是想一個人待著做什麼事嗎?不能被我發現的東西,你是……”

心裡對組織越發強烈的厭惡還來不及收斂,又被正在一點點扒開自己偽裝的話語奪去注意。

赤井秀一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時候對他的話太過關注,最好是當作什麼也沒聽見繼續做自己的事或者嘲諷回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之前的聯想讓他心情無法平複,他根本沒有辦法保持平靜,隻能跟著少年的話心情震顫。

要暴露了嗎?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赤井秀一的心情反而平複了下來。

又一次不如他所料。

“……你是不想我看到你的槍還沒組裝好的樣子吧?”

少年周身那股像是沉入深海的晦澀又無望的氣息驟然消失,眼眸彎彎,一如街頭那些普通少年一樣,唯一的區彆就是他說的話全是真正的普通少年無法觸及到的話題。

“我聽其他狙擊手講,狙擊槍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另一個自己、自己的手臂或者愛人,你是不是因為把槍當作自己的愛人才不想讓我看到他沒組裝好的樣子?唔,槍是愛人的話,沒組裝好的槍就是沒穿衣服的果體?”

他的眼神明亮且充滿求知欲,但親眼見過他之前那副模樣的赤井秀一絕對不會認為他真的是在單純問問題,更多的是惡劣的調侃吧?

但赤井秀一卻沒有辦法再對他提起警惕,甚至很詭異地他產生了一種類似於看待調皮搗亂的幼崽的寵溺心情。

這次任務做完後,自己得找個時間做一次心理檢測。

赤井秀一一邊想,一邊附和:“你說的沒錯。”

有棲川月瞪圓了眼,像是根本沒有想過會有這種坦然承認的回答。

他用這個問題惡搞過組織裡的每一個攜帶槍支的人,大部分會因為不敢得罪他而忍氣吞聲、偶爾幾個會去boss那裡告狀,新來的那個稍微有點意思,會揉揉他的頭問他今天有沒有好好上課。

沒有一個!沒有一個人像這個人一樣無恥!

赤井秀一對有棲川月震驚譴責敬佩(?)不停轉變的複雜眼神洗禮坦然自若。

……人才啊!

赤井秀一:謝謝,我可是為了混進組織能去碰瓷美麗小姐的車輪胎再加□□的王牌FBI。

有棲川月沒有糾結這個無意義的話題,而是哼了一聲後重新跑回圍欄處。

這次他沒有站到上麵,而是把腿從欄杆裡伸出去坐在上麵,兩條細長的腿就那麼在高空裡晃來晃去。吹了會兒風,他伸手指向對麵大樓頂層。

“你看那兒。”

“那兒有什麼?”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處主流道路的十字路口,現在所在的這棟樓和有棲川月指的地方相距兩條街道的寬度大約400米。

赤井秀一走到有棲川月身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無論怎麼看也沒發現對麵那棟樓有人員潛伏的痕跡。

哦,還有在陽光反射下銀白色的玻璃。

有棲川月一頓,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哦,沒事,我就是想讓你看看那兒的玻璃。”

不等赤井秀一反應過來,他就從裝好的狙擊槍前端取下了那個最高倍的倍鏡塞到赤井秀一的手上,朝著對麵樓揚了揚下巴。

“你再看看?”

赤井秀一沉默著接過倍鏡,重新裝回槍身上後對著頂樓觀察。

這次他看清了。

那棟樓的頂層本該是一間大型會議廳,但此時裡麵的桌椅卻被一個接一個地摞在了一起,周圍隔了一段空白後圍著一圈身材魁梧黑色西裝的保鏢。

但從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以及桌子之間的空襲中,赤井秀一看到被擋在最後麵的、是一個正在瑟瑟發抖的白人男子。

“他就是任務目標嗎?”赤井秀一輕聲問道。

“是的呀。”有棲川月輕快的聲音順著風飄到赤井秀一耳邊,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他極為開心的事,“很好玩吧?說他膽子小吧,剛剛接手公司就敢威脅組織;要說他膽子大呢……”

“隻是說了一點似是而非的話,他就縮在頂樓不敢下去了。”

“你知道為什麼他不讓保鏢貼身保護嗎?”

少年話語中的笑意越發濃厚。

“因為啊,我告訴他,他的身體裡被我藏了炸彈,隻要和彆人距離近一點,不用我們親自動手,他就會pong!的一聲,炸成煙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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