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後續治療,不如說隻是對有棲川月的身體數據進行觀察。
那一群人在賢石的指揮下從門外搬進來一係列觀測機器。
沒有了小男孩的眼神攻勢,他們行動起來也就沒有了顧及,很快就做好了觀察前的準備。
然後又是五分鐘不到,就做好了所有檢查,丟給有棲川月一句情況良好就離開了。
等小男孩從衛生間出來時,整個房間已經變得和最開始毫無區彆。
還有靠在床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有棲川月。
好機會!
男孩眼神閃閃發亮,但動作卻無比克製。
一步、兩步、直到成功蹭到有棲川月旁邊時,才放鬆地舒了一口氣。
好耶,成功了!
但是哥哥怎麼一直不說話,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也沒反應,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花方真一。”
四個字,讓男人為我情難自抑。
有棲川月大腦裡突然出現這麼一句話。
“哥哥,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啞巴?”
有棲川月沒有感覺到自己說話時聲帶除了很久沒有開口說話導致的生澀外有任何其他的不適感。
而從其他人的反應來看,這種不適的來源也是因為自己一直昏迷的原因。
那就是說,自己的這個弟弟在騙他。
但看到花方真一不作偽的欣喜後,有棲川月有了另一個猜想。
花方真一根本不是所謂的自己的弟弟。
原本因為對方外表而產生的親近和好感在明白這個事實後儘數消散。
有棲川月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了和花方真一之間的距離。
之前那個自稱賢石的男人明顯知道更多有關自己的資料、無論是身體狀況方麵還是無從回憶的過去。
但對方顯然對自己抱有警惕,在檢查的過程中除了最開始的自我介紹外根本沒有暴露任何信息,甚至對男孩都隻介紹了姓名。
也許有想讓男孩為自己解答疑惑、從而拉近距離、獲得自己信任的考慮吧。
隻是他沒想到,花方真一才說了一句話就把自己暴露了個一乾二淨。
有棲川月垂下眸子,因為一直臥床沒有修剪過的長發順勢滑落。
花方真一的視線追逐著那一縷長發、又被從藍白色袖口伸出的蒼白到近乎可以看到血管的手吸引了注意。
注意到了之前有棲川月的躲避的花方真一識趣地沒有再往前,隻是隔著大概一本書厚度的距離伸出自己乾瘦的手指對比。
然後從開開心心變成垂頭喪氣。
可惡,自己的手怎麼這麼難看啊。
有棲川月沒有製止。
賢石之所以讓花方真一和自己獨處,就是相信自己目前想問的問題花方真一都足夠解答。
但同理,他知道的部分也絕對無法造成什麼大的影響,頂多就是用來應付外界的敷衍借口。
但是聊勝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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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棲川月剛準備開口打探時,就聽到外麵突然傳來一段鈴聲。
聽到鈴聲的花方真一一改之前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有棲川月身上的狀態,利落的就準備下床。
“等等,你要去乾什麼,這個鈴聲是什麼意思?”
“哦,忘了哥哥你剛醒,不了解這兒的事了。”
花方真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解釋道:“醫生們說為了保證身體恢複的速度,我們要嚴格按照這裡的標準調整作息,這個鈴聲就是晚休鈴的意思。”
“好吧。”有棲川月點了點頭,“那你現在是要回去休息了嗎?”
“不呀。”花方真一否認。
然後自然地走到了有棲川月床腳那個小床上躺下。
花方真一身材瘦小、骨架也不大,那個小床剛剛好能夠容納他整個人躺進去。
可是再怎麼合適,那也是個寵物窩啊!
但花方真一卻像完全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一樣,挪了挪身體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然後樂滋滋的對有棲川月道了晚安。
好吧,晚安。
有棲川月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醒來後陌生的所在、說是自己弟弟弟弟卻對自己毫不了解的男孩以及自稱賢石的男子,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不安並抱以萬分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