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公安派往黑衣組織的臥底,安室透大部分時間都在外用偽裝身份自由行動或者執行組織的任務,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回警察廳報備工作和獲取的情報。
尤其是安室透作為秘密部隊“零”的執行人,相比普通臥底還有更多的公務需要解決,大部分都會整理成電子版解決,但少數隻能以紙質形式保存的重要文件還是需要他親自處理。
今天本來應該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處理堆成山的文件的日子。
如果沒有收到有棲川月的郵件的話。
在得知有棲川月組織成員的身份後,安室透就拿到了有棲川月明麵上的全部信息,也包括手機號碼。但出於謹慎、以及他沒有和有棲川月達成合作關係的事實考慮,這個聯係方式也隻是作為象征存在。
但現在這個沒有被動用過的聯係方式卻主動發來了一條求助消息。
安室透已經無暇顧及對方是怎麼拿到自己的手機號、怎麼知道自己是組織的臥底、是怎麼和萩原認識的、有什麼目的、又是怎麼知道萩原研二是自己的好友等等嚴重威脅到自己的臥底身份乃至生命安全的問題,全部注意力都被最後那一句話吸引。
萩原要被組織發現了!
即便他明白因為自己的努力,萩原從來沒有發現組織的存在過、組織也沒有注意到這個除了年紀輕之外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警察,但難免會因此感到恐慌。
他本就不願讓好友因為自己沾染上黑暗,尤其是在hiro出事、鬆田失蹤之後,更不能接受任何一個好友出現意外。
因此,在收到消息後,安室透沒有去考慮是否存在惡作劇的可能,直接讓風見裕也去旋轉餐廳從目暮十三那裡接受了那個案子,並強行讓萩原研二離開後,才鬆了口氣、總算放下心來。
“萩原警官已經離開了,我們還要守在這裡嗎?”風見裕也詢問著電話那頭安室透的意見。
安室透原本隻想讓萩原研二趕快離開,根本沒有考慮過後續的處理工作,直到風見裕也問起才開始思考
“目暮警官有說過為什麼要在這裡等著嗎?”
“他們說要在這裡等凶手回來。”風見裕也回答,但還是忍不住吐槽,“要我說這根本是無用功嘛,凶手想要知道後續直接可以從警方的通報看到,就算想要親眼看到也應該去暫時案防屍體的警視廳而不是什麼都沒有的餐廳,在這裡守著根本沒有用吧?”
“最重要的是,我問目暮警官為什麼這麼決定的時候,他居然說是一個作家的意見,這也太草率了吧?”
作家…就是有棲川月了吧?
安室透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但一想到這起案件和組織有關,從小生活在組織裡的有棲川月肯定要比自己更加了解組織裡的成員,因此就暫時拋下了那一點懷疑,選擇相信有棲川月的意見。
“那你就繼續在那裡等著吧。”
“可是…好吧,我明白了。”
風見裕也不能理解安室透為什麼會做出這個決定,但長久以來的習慣還是讓他下意識地服從。
畢竟,降穀從來沒有出錯過。
但不會懷疑不代表風見裕也不會有疑問,他一直都很好奇自家長官到底和那位萩原警官有什麼矛盾,基本公安一年總會有一兩個案件是從對方手裡搶來的。
除了工作以外,風見裕也沒見過安室透對什麼東西還堅持過這麼久。
要不是他知道自家長官根本沒有戀愛神經,說不定就要產生“安室透年近30才情竇初開、是個不懂戀愛的小學雞,吸引喜歡的人注意的方式就是欺負對方”這種大逆不道地想法了。
“對了,降穀先生,我想問……”
還沒等話說完,對方就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風見裕也:……算了,早已習慣。
*
在得到事情已經解決、萩原研二不會和組織碰麵後,安室透終於有心思去思考之前暫且被擱置的問題。
有關自己身份的問題可以再延後考慮。
自己在組織臥底這幾年都沒有被發現不對,還一路爬上了現在的位置,就說明公安把自己的信息處理的十分隱秘,基本不會有暴露的風險。
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有棲川月並不傾向組織,而且為了將來可能的合作,也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既然暫時沒有危險,那麼就算安室透再好奇有棲川月的消息渠道,也不會讓這點好奇浪費時間。
第二個問題就是……萩原研二了。
有棲川月是什麼時候、怎麼和萩原研二認識的?兩人現在是什麼關係,又有什麼目的?
他們的相識究竟是意外還是早有預謀?
安室透沒有在記憶裡找到萩原研二說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的話,那就證明他們是在畢業後才認識的。
而且萩原表麵上看著熱心好相處、人緣極好,但那不過是因為他天生的洞察力和交流能力,真要說起來,他內心難以接近的程度不比安室透輕多少。
這樣的萩原能和有棲川月成為朋友,一定發生過什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