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見麵,安室透難得的沒有和赤井秀一吵起來,而是直接看向柯南,問道:
“是發現什麼關鍵線索了嗎?”
這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畢竟他之所以厭惡赤井秀一,除了他是FBI這個原因之外就是因為他和hiro的死有關。
但他們現在談論的這件事的主人公或許和hiro有正麵的聯係,又關係到能否將組織趕出日本,自然就被放在了赤井秀一之上。
柯南同樣明白這個道理,因此直接打開了電腦,裡麵的頁麵就是那一份文件。
“之前我拜托灰原幫忙從組織那些想辦法拿出些情報,然後就找到了這個被層層加密保護的文件,它所保存的地方幾乎是最核心的位置。”
“我們本來以為裡麵可能是組織的人員名單、交易記錄又或者在各個國家組織的臥底之類的我,但解開後卻發現隻是一張有兩個圖騰的文件掃描件。”
“雖然不清楚這兩個圖騰到底有什麼意義…領導者的更新換代、又或者組織的那位boss意圖的改變?但我想他應該代表著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柯南把電腦朝兩人的方向推了推,問道:“安室先生、赤井先生,你們有調查出什麼嗎?”
安室透率先伸手把電腦拉進了些,完全無視了一旁的赤井秀一,而赤井秀一也沒有在意、任由他動作。
他皺著眉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然後無奈地推開:“抱歉,我沒有找到和這個圖騰的資料,隻是調查了近些年的卷宗。”
“但我覺得,寫下這個文件又或者決定更換圖騰的人、也許可以說就是現任boss,更換圖騰的意願一定極為強烈、或者極為厭惡上一個圖騰,厭惡到更換圖騰沒有其他原因,單單就是因為不想要看見它而已。”
“至於我這幾天的調查結果…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覺得一定和組織有關聯。”
“東京的警察本部儲存著全日本所有案情記錄,我讓其他人統計了近40年大型的情況惡劣的案件,發現了一個規律。”
安室透說起40年的語氣輕描淡寫,就像在說昨天看了一遍國小的國文課本一樣輕鬆。
但柯南知道以安室透的忙碌程度根本沒有時間去親自翻看所有記錄,那被壓迫在三天時間內翻看完海量卷宗的人選就不言而喻。
還要對所有案件進行分析總結……
柯南對安室透手下的公安們抱以深深的同情。
“從四十年前到現在這數十年的時間軸中,第一個十年的末尾是一個明顯的分界線。前十年乃至更早的時候,政策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同樣合法化,但發生大型的、情況惡劣事件的概率卻極小,平均下來幾乎是一年五起的概率。而十年之後到現在的三十年中,這類事件的發生概率卻呈直線上升的趨勢,幾乎到了每一周都有三起以上的程度。”
“發現這個規律後,我也翻閱過其它殺人案件的記錄,同樣的,那些案件的發生概率也比現在的十分之一還要多。”
安室透點了點電腦屏幕、文件右下角的簽署時間,正是三十年前。
“你是說…惡劣案件發生概率的突然提高,和組織圖騰的改變有關?”柯南分析道。
“對。”安室透點了點頭,“我猜測…組織圖騰的改變、以及現任boss厭惡上一個圖騰,是因為他從和自己觀念相反的上一任boss手中奪取了組織的掌控權。”
“他極其厭惡和上一任boss相關的所有東西,但因為某種約束不能直接行動,因此隻能通過更換圖騰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真實情緒。”
“我之前就有所猜測,以組織的規模和財力根本不可能是近期才崛起的組織,起碼有著百年以上的傳承,突然開始大規模行動一定有一個導火索。在看到這份文件以及拿到分析報告後,我可以肯定,這一切變化的原因都是因為組織現任boss的上位。”
“而現任boss上位後將整個組織的觀念扭轉,讓組織變成了自己手中的兵刃,完全不再是以往……”安室透頓了頓,似乎無法開口,但還是皺著眉說出了接下來的話,“不再是以往會約束黑暗世界的行為的守序者,成為了更大的惡。”
赤井秀一發出一聲短促的笑,引來安室透的冷視,但他卻絲毫不慌,饒有興致地反問道:“黑暗世界的守序者?原來日本的治安並不是靠公安又或者法律,而是靠潛在的犯罪者自我約束嗎,公安先生?”
安室透本來還為公安需要依靠“對手”而感到彆扭,但在赤井秀一開口後,這種負麵情緒就瞬間對準了惹人厭的FBI。
“不管過程如何,至少我們得到的結果足夠讓人欣喜。而你們呢,自由國度的先生?你們的不安定可不局限於黑暗中的老鼠,就連被保護著的平民也可能對你們舉起武器不是嗎?”
……又來了。
柯南半是無奈半是頭痛。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幾乎每次見麵都會吵一架這種事他早都已經習慣了,但習慣了不代表就能視若無睹,尤其是在今天這種重要的事上。
他本來以為這兩人至少會看在場合的份上暫且將私人恩怨延後處理,卻沒想到終究還是有這一遭。
甚至這次主動挑起的還不是安室透,而是一向沉穩、對安室透的挑釁用無視的態度處理的赤井秀一。
他幽怨地看向赤井秀一,卻發現對方也正在看著他。
四目相對後,還朝自己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