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有棲川月最終的目的究竟是留下犬石昌英這個在某些方麵還算有用的人渣好為自己所用,還是把這個罪行已經暴露的定時炸彈送去給烏丸蓮耶、好在最後給他的結局又添上一刀,最應該做的都是先把犬石昌英的命從清瀨佐紀手裡保下來。他的行為也和這個猜測相符。
瑪爾戈不覺得是自己的猜測出了錯,隻覺得是有棲川月不肯向他承認自己的計劃,還對他有所隱瞞。
即是他明白兩人間確實有著無法填補的鴻溝,但卻仍無法對有棲川月寧肯對兩個立場相反且普通的小孩子釋放溫情、卻吝於給予自己一點點信任這件事坦然相對。
但是……即便他再在意這些,也不能直接將自己的不滿表達出來,隻能用小心翼翼地詢問來表達自己的疑惑。
“我不僅不想救下犬石昌英的命,反而希望清瀨佐紀能儘快動手,最好趕在柯南他們發現真相之前把犬石昌英殺掉,讓這件事變得無法挽回。”
有棲川月打斷了瑪爾戈的胡思亂想,但他卻越發難以理解。
“既然你不想讓犬石昌英活著,那麼不讓那兩個小孩注意到不對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有棲川月的舉動和言行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甚至可以說是彼此衝突的兩個朝向,讓人難以理解。
“如果不先讓柯南發現犬石昌英身上的疑點、對此抱以關注和疑慮的話,明天事件發生後他的重心一定會轉移到案件真相以及凶手上去,雖然在調查過程中也會發現犬石昌英的秘密,但側重點就不會在這身上。”
“如果清瀨佐紀願意像之前那些犯人一樣,在真相揭開後哭訴自己的苦楚以及犬石昌英讓人發指的惡行,或許還可以讓柯南思考一下清瀨佐紀選擇親自動手的理由。但很顯然,清瀨佐紀在得知八木一家人的淒慘下場後就失去了那股一直以來支撐她走到現在的動力,等犬石昌英死亡的消息被眾人知曉後,恐怕就會追隨她的姐姐去了吧。”
“畢竟,她的願望已經實現,與其作為殺人犯待在監獄裡一輩子,倒不如乾脆利落的自我結束,還省得聽那些讓她心煩的大道理不是嗎。”
“我的目的嘛……大概是想讓尚且年幼的小孩子感受一下社會的險惡吧?”
至於他真正的計劃是想要在明天事件發生之後,讓柯南在“清瀨佐紀求助無門被迫用治病救人的手拿起屠刀、且死者也是個罪大惡極的劊子手和殺人犯”和清瀨佐紀殺了人是已定的事實中糾結時,向柯南表達自己要保下清瀨佐紀的意願,試探他對真實的自己的接受程度這種事,就沒有必要告訴瑪爾戈了。
如果對方發現自己為了一個小孩如此大費周章,指不定就會再次懷疑起柯南的身份從而費勁力氣去探查。
的確,瑪爾戈和boss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一路人,也不一定會對服用APTX4868後產生特異反應的柯南有什麼興趣。
但有棲川月從來都沒有摸清過瑪爾戈這個人真正的喜好和行事規律,如果他某一天突然冒出個,想法、把柯南的事告訴烏丸蓮耶的話……對他來說也算得上一個麻煩。
他記得自己很重視柯南就是工藤新一這件事,也一直想著要和人商量解決辦法,但這件事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值得他連想商量的對象都忘了還能記到現在?
有棲川月很困惑。
“行了,早點去休息好迎接明天早上的那處好戲吧。如果你運氣夠好,說不定還能被列入嫌疑人名單也說不定呢?”
他沒有再和瑪爾戈浪費時間,直接當著對方的麵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將即將到來的“正義的懲戒”連同瑪爾戈意味不明的目光一同鎖在了黑暗中。
*
灰原哀爬到三樓後,先是靠在欄杆上緩了口氣,才慢慢走到正專心看著那副畫的柯南身邊。
她之前在組織的時候是保護級彆極高的研究人員,在聰明的大腦之外身體素質著實算不上好。
變成小孩子以後,本來就一般的體能更是倍數下降,一路跑上三樓隻是呼吸急促了點已經能夠證明這段時間體能訓練的卓越成功。
她一邊在心裡計算著需要調整的訓練計劃,一邊一同觀察著這幅油畫。
灰原哀沒有見過八木友章,沒辦法從肖像的五官找出讓柯南耿耿於懷的地方,隻能從彆的地方找出或許存在的不對勁的地方。
就比如……
她費力地把旁邊放著花瓶的小台子挪了過來,把花瓶搬下來放到旁邊,踩著台子仔細地觀察著肖像的筆觸以及顏料的差彆,然後得出結論——
“雖然說清瀨小姐畫這幅畫的時候專門選用了乾燥速度快的顏料,沒有辦法從顏色的狀態來分辨時間,但還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