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見琉衣垂下眼,錯過了五條悟刹那的愣神。
太過分了吧,一臉完全不曉得自己說出了什麼話的樣子,又懵懂又無辜,這是在下戰書吧?挑戰他的理性什麼的,這不是非常、非常的糟糕嗎。
他可不想被傑那家夥嘲笑。
回過神來後,五條悟就雙眼發亮地湊近過去,興衝衝地提議:“啊呀,琉衣醬的衣服都臟了,身上也都是灰,去我家清洗一下怎麼樣?”
話題跳得太快了吧!深見琉衣懵了一下,下意識拒絕:“沒有必要……”
反正時間所剩不多,她很快就要結束假日了。
“好的,默認回答是同意——”
深見琉衣:“……”太獨斷了吧?
五條悟的視線落到深見琉衣的脖子上,剛才打出赫時,掀起的狂風將樹葉吹落,此時就有一片夾在脖頸與衣領的縫隙間,深見琉衣沒注意到,於是五條悟抬起手,想要幫忙將樹葉挑出來。
結果還沒碰到她脖頸處,深見琉衣像是受到驚嚇一樣,條件反射往後一仰,恰好錯開了五條悟的指尖。
“……抱歉,以前有人對我做過不太好的事,我不太喜歡被人碰我這裡。”深見琉衣瞥見五
條悟錯愕的神色,想了想,還是解釋道。
實在不怪她敏感,主要是上次五條悟折她脖子的記憶太過深刻,她有了些許心理陰影,現在這人又伸手過來,她潛意識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似乎又要斷掉了。
“不太好的事?”五條悟仍然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事先聲明,我不是想打聽什麼,但,姑且問一句,那個人化成灰了嗎?”
深見琉衣:“……??”她以為自己幻聽了,“什、什麼?”
可能見她太過震驚,五條悟又畫蛇添足地補充了一句:“不要誤會,我並沒有要送他一程的想法哦。”如果那人還活著的話,就另當彆論。
深見琉衣覺得不太對勁,因為五條悟那雙藍眸陰沉得嚇人,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她一時之間忘了回答。
五條悟用舌尖狠狠抵著上顎,勉強壓下探求到底的**,讓自己保持著冷靜,然後掃了掃深見琉衣的雙腿,她的裙擺隻到膝蓋,遮蓋不住的地方同樣被飛濺的碎石給劃到了,不過都是些細碎的傷口,並沒有見血。
“好可憐好可憐,腿也受傷了,這樣子的話,琉衣走不了路了吧?”
其實深見琉衣還沉浸在上一個奇怪的問題裡,無意識地搖搖頭:“沒有,並不疼……”
“嗯嗯,是走不了呢。”五條悟完全沒有聽取彆人意見的想法,自顧自得出結論,接著一錘掌心,“好~那麼就隻能由我來抱你回去了哦?”
說著,不給深見琉衣反應的時間,五條悟一隻手繞過她肩膀,打算從後頸處滑下去,攥住那節細瘦的腰肢。可當手掌來到後頸處時,卻出問題了。
男人掌心滾燙的溫度隔著發絲傳遞到皮膚,深見琉衣一個激靈,頓時像是回到了那個午後,她被穿著和服的白發少年粗暴地提溜著後衣領,翻過牆頭離開家,接著就是沒有停歇的電擊懲罰,疼痛深入骨髓……
“拜托彆再扯我的衣領了,這種趕路方式很難受!”那天的場景與現在重疊,深見琉衣脫口而出。
五條悟的手頓了頓。為什麼,要說“再”?
誰這麼對待過她?
“琉衣。”五條悟彎腰,親昵地問,“你說的這個家夥,跟剛才的是同一個人嗎?”
深見琉衣這
才發覺自己不小心說錯話,目光微微偏移:“……對。”
五條悟的手滑落到她腰間,輕輕鬆鬆就把人橫抱起來,深見琉衣太瘦弱了,呆在他懷裡時,跟沒有重量似的,就如同抱了一片輕飄飄的雲——深見琉衣自然嘗試過撲騰下來,可五條悟一根手指就將她的反抗儘數消解。
“乖一點,不然待會飛起來的話,很容易掉下去哦?”見深見琉衣老實了,五條悟繼續皮笑肉不笑地問,“那麼跟我說說吧,那個膽敢碰你以及抱你的,卑鄙無恥、喪心病狂、肮臟下流的家夥,是誰?”
深見琉衣:“……”這都什麼形容詞啊,太準確了吧。
她沉默了,這要怎麼說啊,五條悟又不會有重置的記憶,上周目與這周目其實能看成兩個人,說了也沒什麼用吧?她不想亂扣帽子。
結果,五條悟卻誤會了,他呼了口氣,笑容燦爛,像是能發光似的:“什麼嘛,我以為琉衣會討厭那種動手動腳的人渣哦,居然還在維護他嗎?”
深見琉衣:“……沒有維護。”
五條悟:“那就說說看嘛,我保證不會做出格的事。”
深見琉衣:“……”
那個人渣就是你啊,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