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馡茫然,問:“你認識嗎?”
趙峻無奈地點頭。
程馡便和趙雲川一起把東西接過來。
程馡拿著卡片看了一眼,遞給趙峻。趙峻一看,上麵寫著「祝你早日康複——陸春花」。
他有點一言難儘,想起她叫自己趙鐵柱的樣子,就是愛玩是吧?
程馡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生動的表情,感覺自己告訴他她是他親生母親的時候,他都沒這麼大的反應。
她問:“這位陸春花是誰啊?”聽起來是位女性長輩,不是來和她搶兒子的吧?
趙峻放下卡片,恢複平靜:“就是救我的那個女生,她本名不叫這個,鬨著玩的。”
程馡驚訝:“她知道你在這裡?那她呢,離這裡近嗎?能一起吃個飯嗎?”
趙峻搖頭:“她沒空。”
“哦。”程馡有點失望,醫生說趙峻要是晚點送醫,可能留下後遺症,她實在很想感謝一下這位恩人,“她沒空的話,我們明天還是按原計劃回燕城?”
趙峻點頭。
吃完飯,他咬著牙給陸玖發微信:「鮮花和果籃收到了,謝謝。」
陸玖剛剛收到《青鸞》作者一粒粟的回複。
一粒粟這幾年因為維權心力交瘁,雖然很多人支持她,但有更多支持《赤練》的人天天辱罵她。
陸玖說想買她的版權,她不信。她不是沒想過將《青鸞》影視化,如果能在《赤練》之前播出,在這場對抗抄襲者的戰鬥中,她可以扳回一城。但是沒人要她的版權,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甚至懷疑陸玖是棕熊視頻派去騙她的。
陸玖好不容易讓她相信自己是真的想買版權,她又反過來勸陸玖彆做無用功,她不信有人撬得動棕熊視頻背後的資本。
陸玖記得書裡一粒粟的結局。雖然和抄襲者的官司打贏了,但勝訴的時候,她因為身患抑鬱症,已經崩潰自殺,沒等到正義來臨的時刻。
陸玖看著一粒粟的回複,忍不住擔心:她該不會已經抑鬱了吧?
她這邊正勸著一粒粟,就看到了趙峻的微信,隻能抽空回複:「我這邊有事,隻能如此待你。」
她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已經回到謝家,剛從醫院回來,沒理由馬上再去,而且傭人已經開始做晚飯,她一個借住的,當然要去幫忙。
趙峻說不上心裡什麼感覺,但情還是要領的:「你跟我說一聲就是了,不用如此破費。」
陸玖正勸人勸得上頭,沒來得及回他。
等她終於勸動一粒粟、約好時間麵談,已經是半個小時後。她已經完全將趙峻拋諸腦後,開始思索怎麼購買《青鸞》的版權。
她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謝家的公司現在也不太合適。首先是群龍無首,凸顯危機,雖然這危機很大程度上是李副總在危言聳聽,但總要以防萬一。再看那個李副總的為人,一旦IP有了價值,和平台的合作就會發生扯皮,更有可能在IP增值之前,公司就會有人吃裡扒外,讓項目胎死腹中。
所以現在最好是開個新公司。新公司人員結構簡單,可以成為她的一言堂,不用擔心節外生枝。
開公司倒是用不了什麼錢,但她和陸文斌的官司還沒打。
她爸媽去世的時候沒立遺囑,所以遺產她奶奶有份繼承,而奶奶那份,陸文斌按律得一半,要是他搞了遺囑,肯定全部是他的。就算現在陸文斌有詐騙、綁架的騷操作,她也不可能拿回全部遺產。
到時候計算她能拿回多少,還要去掉她這些年已經從陸文斌那裡拿到的,如果彼時她名下有公司,搞不好公司的價值也會被算進去。就算能提前做公證,但以陸文斌的性格,肯定還是會拿來做文章。遇到他這種人,頗有點秀才遇到兵的感覺。
陸玖揉了揉額,放棄自己注冊公司的想法。
“你在發什麼呆?”謝欣然在旁邊坐立難安,“要出成績了你怎麼不急啊?”
“我在想怎麼捧紅你。”陸玖說。
“啊?”謝欣然呆住,以為她在開玩笑。
陸玖問:“你急嗎?你除非少寫一張卷子,不然不是穩過?”
“可是我不想差你太多啊。”
陸玖無奈地摸摸她的頭,下一秒,謝欣然提前設好的鬨鐘響了起來。
她急忙說:“可以查了!”
陸玖淡定地去廚房倒水:“現在肯定很卡。”
“你不要不當回事啦!凡死了!”
祝月晚飯後又去了醫院,特意趕在出成績之前回來,一進門就聽到謝欣然在抱怨,忍不住說:“你在說什麼煩死了?有你這麼跟玖玖說話的嗎?”
謝欣然氣悶,到底誰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