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卿本淡淡地笑了笑:“我說,小壞啊……”
“咳……”聽到“小壞”兩個字,澹台壞噎了一下,差點沒被瓜子嗆死。
“聽說你哥哥澹台曄,最近得到一個小美人。”聞卿本倒了一杯茶,悠悠然吹了一口,微笑著說道,“這個小美人,還?是沈仙師的關門弟子?”
“沈仙師對自己的徒兒一向?關心,不願讓自己徒兒受人欺負。今日沈仙師在此,我想問一問,你哥哥對那個小美人,是真心呢,還?是玩樂呢?”
“真心還?是假意,我說了不算。”澹台壞看著坐在身邊的人,好像是說給沈鴻雪聽得一般,“不如問問他自己,憑他自己用心感覺,我哥哥對他,是不是真心?”
沈鴻雪:“……”
“哈哈哈……”聞卿本笑道,“這種事的確是本人才知道呢,可我聽說你哥哥把他關起來,連彆人麵都見不到,這該怎麼問他自己呢?”
“聽說那是因為他不聽話,總想著跑。不光要關起來,還?有的是好事情等著他。”澹台壞又開始磕起了瓜子,目光悠悠地看看沈鴻雪,“都是他自找的,誰也救不了他。”
沈鴻雪背後一寒。
“哈哈哈,這我可就不明白了。”聞卿本給沈鴻雪倒了一杯茶,笑道,“小壞兄弟的意思是,小美人想跑,你哥哥非關著人家不讓?這說明,小美人無意於你哥哥。”
“你哥哥身為魔界之主,就算是喜歡男子,又有什麼樣的男子得不到,何必拘著一個總想著跑的人?還?是說,你們這些小孩子,就喜好強扭不甜的瓜兒這一口?哈哈哈。”
“搶扭一個喜歡的瓜,在家裡放著慢慢就甜了。”澹台壞看著聞卿本,笑道,“總比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人強吧?”
“嗬。”聞卿本地唇角噙著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毫不退縮地對上澹台壞的視線,“最喜歡的瓜兒摘不下來,強扭一個長得差不多的,做個替代聊以自.慰,很厲害嗎?”
澹台壞挑眉道:“厲不厲害,不靠耍嘴皮子,而是看誰摘得下來。”
沈鴻雪坐在一旁聽了半晌,這兩人亦攻亦守你來我往,一開始的對話還?能聽懂,之後便漸漸地聽不
懂了起來。
什麼強扭的瓜,什麼碰一下都不敢,又是什麼摘下來……雖然聽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什麼,但是話裡話外夾槍帶棒酸味十足卻是聽得出來。
這兩人看似關係不錯,稱兄道弟,不過是表麵情義,或許是礙於忌憚雙方背後所代表的兩界勢力,維持著尚且不錯的表麵和平。
沈鴻雪剛走神思考了一會兒,不知因為什麼,方才還?笑眯眯的兩個人,都已經站了起來,目光相對,劍拔弩張,一副臨敵對陣的模樣。
——似乎就快打起來了。
沈鴻雪起身道:“二位。”
兩人立刻收了充滿敵意的對視,關切的目光一齊往沈鴻雪身上看來。
沈鴻雪被兩人注視得渾身不自在。好在還隔著幕籬,否則就如此麵對他們,估計得尷尬得臉紅。
聞卿本問道:“沈仙師有何高見?”
沈鴻雪還未開口,隻聽身邊的澹台壞幽幽說道:“沈仙師身上這件鬥篷,看起來一點也不適合您。”
沈鴻雪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鬥篷,雪白的鬥篷前襟上,青色絲線繡著一個“聞”字。
“哦?”聞卿本笑道,“本王的鬥篷,的確是配不上沈仙師的風采。不過沈仙師覺得冷,本王就給他披上了。”
“話說回來,要不是當年幽冥血海的十萬惡靈,本王還?沒有機會給沈仙師披上這件鬥篷。雖然說起來會令沈仙師重?新記起傷心事,但本王還?得謝謝小壞的哥哥,讓本王有了這個機會。”
澹台壞危險地眯起眼眸,看了沈鴻雪一眼。
這是他一百年來不願意回憶的最大痛處。
他人嫁禍、世人誤解,大不了全都殺了就是,他不會有半點感覺。痛,隻痛在眼前這個人從未相信過自己。
還?要因為這個原因,再次拋下自己,披著彆人的鬥篷?
澹台壞的眼神,竟像是受了委屈又不甘不屈的孩子一般,讓沈鴻雪聯想起夢中的壞壞,竟然覺得心裡一疼。
“咳……”沈鴻雪抬手解下鬥篷,走到一旁掛在了架子上,“多謝,不冷了。”
聞卿本看著沈鴻雪,關切地溫聲說道:“你需要保重?。”
沈鴻雪沒有說話。
澹台壞像個打架贏了的孩子一般,眼中竟然能看到喜悅的光芒
。
沈鴻雪不明白這兩個人在掐架些什麼,也沒心思關注,心裡還?惦記著硯冰海的事,看著聞卿本問道:“請問時方便將青玉令交給在下?”
“莫急。”聞卿本微笑著說道,“沈仙師,你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