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八爺福晉和九爺福晉一同過來,一次性見到這麼多故人的感覺還真是有些奇妙。八爺和九爺是死黨,二人的福晉自然走的也近。八福晉郭絡羅氏出身好,脾氣也大,頗有滿族姑奶奶的作風,相比較之下九爺福晉就平和許多,也不太能管的了九爺。
也幸好老爺子慧眼識珠把郭絡羅氏指給了八爺,要是指給了四爺,還不知道怎樣一番天翻地覆呢?四爺對女人的容忍度可是比八爺差得遠。
現下四爺和八爺麵子上還是過得去的,八福晉看起來也還算和氣。
“四嫂好”。
“八弟妹和九弟妹快進來吧,就等你們了。”
郭絡羅氏卻向著她看過來,道:“這就是新過門的年側福晉吧?還是頭一回見,果真是好樣貌,四哥和四嫂可真是有福氣。”
“可不是?這回王爺的壽宴都是年側福晉主持操辦的,瞧這布置我看了都覺得好。”福晉臉上也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回應著。
整場晚宴倒沒出什麼岔子,隻是郭絡羅氏對她頗為關注,大概是因為二哥和八爺、九爺走得近的緣故吧。說起來,八福晉和八爺算得上是誌趣相投,她一直為八爺出謀劃策,拉攏各方勢力,算得上是八爺的賢內助。
晚宴結束後,等終於送走了各府女眷,她也是累得夠嗆,福晉還十分溫和的對著她褒獎了一番,真是謝謝了。
等四爺從正殿過來,她和福晉、李氏一起向四爺請安,四爺看起來眼神還很清明,應該沒有喝太多酒。
四爺讓她們各自回院子,便先離開了。
她自然也喝了幾杯,不過女眷喝的酒自然度數比較低,隻是有些微醺,出了銀安殿,冷冽的風吹在身上瞬間就清醒了。
昨日跟四爺說好了他會來,應該回來的吧。
回到院子裡梳洗完屋裡隻留下小滿和月菊,幫著她換上了襦裙,梳了個簡單的發式。
“主子,您這身打扮可真好看啊。”
看著月菊有些呆滯的表情,她也覺得鏡子裡的人有些陌生,才嫁人不過四個月,但她和之前是有了些不同,可能是長開了些?她才十六歲,正是變化的時候,也或者是發式的緣故吧。
“好了,出去的時候關好門,這事可不許往外說。”
小滿和月菊認真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小滿她自是不擔心,月菊這段時間看起來也是個老實的,其實穿漢服也不算什麼大事,隻是不好傳出去罷了。
四爺正帶著蘇培盛一行人走到春棠院門口,就聽到裡邊兒傳來的清脆的琵琶聲,擺了擺手讓其他人停下,就一人進了春棠院,推開裡屋的門,他隻看到一個身著藕色襦裙的女子懷抱琵琶,十指輕輕撥動,這種情景和他曾經的一個夢似乎重疊起來。
他看不清那女子的臉,隻記得她身姿纖弱,溫柔的哄著懷裡啼哭不止的女嬰,女嬰或許是生了病就連哭聲都很微弱,那女子給孩子彈奏琵琶曲時,神態也是這般的嫻靜美好,女嬰聽到後漸漸止住了哭泣,彈到最後那曲調越來越溫柔,女嬰也漸漸睡去。
可有一天女嬰病重不治,那女子就再也沒有彈起過琵琶,隻有她低聲的啜泣回蕩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