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服侍她躺下後就去門外守著了, 她平日裡是有些認床,可這兒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四周充斥著四爺的氣息,讓她覺得莫名的安心,很快也就入睡了。
可能是這幾日心中反複思索著關於孩子的事, 讓她有些疲累,再醒來時屋裡一片漆黑, 窗外也已經是暮色沉沉。
想活動下四肢, 才發覺自己是被人摟在懷裡。不知道四爺是什麼時候來的, 她居然絲毫沒有發覺。
本能反應的去觸摸身邊的人,一下子好像摸到了鼻子和嘴巴,手指被輕輕咬住又放開, 黑暗中傳來他低沉的笑。
“這是睡醒了?”
“嗯,不小心睡太久了, 占了爺的地方, 是我的不是。”
四爺聽到這軟糯的語調,聞著懷裡的馨香,忍不住就有些心猿意馬。
她正打算起身,卻聽四爺突然來了句:“你跟福晉說也想要個小格格、小阿哥?”
她沒想到四爺突然蹦出這句話, 昨天早上那麼多人, 傳到四爺耳朵裡也無可厚非。
猶豫了一下, 她還是輕聲“嗯”了聲。
話音剛落,四爺伸手摸索著什麼東西,不一會兒聽到匣子被打開的聲音, 屋裡瞬間有了光亮,她扭頭去看,那匣子中的發光物應該是夜明珠。
光源雖不強烈,但足以照亮床頭這片區域。
或許因著夜明珠發出的光帶著悠悠的綠色,她覺得四爺的神情也和往日不大一樣,似乎帶了些野性和淩厲。
很快,他的吻在她的身上綻放,每一處他都沒有放過。他一路向下,侵占著每一寸,在她的小腹處徘徊許久,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等到大幕拉開,主要角色正式登場,她像一條被巨浪席卷著的魚,在神秘莫測的大海中浮沉,前路不可知。
那巨浪格外愛捉弄她,時而溫柔時而迅猛,讓她無力招架,隻能聽之任之。可就算這樣,那海浪似乎依然不滿意,又把主動權分給她一些,讓她學會自己來駕馭、摸索,她隻能配合著被巨浪捧在頂端,又安全的降落,周而複始,循環往複,不知何處是儘頭。
到最後的尾聲,巨浪不再洶湧,魚兒也適應了在巨浪中徜徉,一切恢複平靜。
她像是結束一段驚險的旅程,癱軟在他胸膛上,聽他粗重的呼吸和強健的心跳,沉浸在剛才在那人間極樂的餘韻中。
第二日醒來時已是日頭高照,身邊的四爺已經醒來多時的樣子,手中正拿著本書在看。她迅速瞟一眼書上的內容,應是王實甫的《西廂記》,他居然也看這種書?倒真是讓她有些驚訝。
想起昨晚的那場歡愉,雖是累得很,但更多的是高興。不自覺的撫摸上自己的小腹,按照現代人前七後八的說法,那她剛好過了安全期,不知道會不會已經有了小寶寶。
“嵐兒”
“嗯”她扭頭看向四爺,四爺把手中的書扔在一旁,又伸手摟住她的腰身,迫使她到他的懷中。
“昨晚如何?”
如何?這怎麼好意思說?四爺這是大早上看這種你儂我儂的書也被感染了?
那她要誇他威武能乾還是寶刀未老?
那她還是裝鴕鳥吧,遂蒙上錦被不再看他,可四爺開懷的笑聲還說無遺漏的入了她的耳朵。
接著又聽四爺悠悠道:“爺才算體悟到了‘顛鸞倒鳳,同諧魚水之歡,共效於飛之願’的滋味”。
她聽這話差點沒嗆到,這正是《西廂記》第二本第二折中的話,還好四爺沒有酸到把完整的說出來。那原句:“小生到得臥房內,和姐姐解帶脫衣,顛鸞倒鳳,同諧魚水之歡,共效於飛之願。”實在是肉麻露骨的緊。
等到四爺終於打算下床用膳,她才舒了口氣。可腳一挨著地麵,她才覺得腿有些發軟,昨晚那些姿勢實在羞恥的很,也不曉得他從哪裡學會了這些花樣,到最後她的雙腿支撐不住了。
適應了會兒,才覺得可以正常走動,四爺過分的在旁看她窘態,臉上還滿是笑意和得意,她也隻當修煉臉皮了,不為所動。
洗漱完,坐在梳妝台前上妝,這鏡子是玻璃鏡,照人清楚得很,她脖子上這痕跡夏日的衣裳根本遮不住,隻能塗了些珍珠香粉遮蓋下。
鏡中人的長相和嫁人前區彆不大,隻是帶著幾分睡醒的慵懶嬌媚,整個人的氣韻就不同了,讓她覺得有些許的陌生感。
“發什麼愣呢這是?”,四爺洗漱完走了過來。
“沒什麼,咱們去用膳吧爺。”
在九洲清宴和四爺一起用了膳,她就回了四宜堂,四爺去了多稼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