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2)

淑哲內心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想想昨日四爺和年氏此時做了什麼, 就覺得有些莫名的惡心。

他們每月總有幾日躺在一張床上, 可他早就沒有和她做那事的想法了吧。來她這兒也隻是給她這個福晉臉麵, 給弘暉臉麵。

也是, 有了年氏那般嬌美的女人,就像嘗過了瓊漿玉液,又怎麼會對人老珠黃的她產生興趣,彆說是她,就是海格格、高格格這些個算得上年輕貌美的, 也被年氏擠兌的沒有機會接近四爺,也難怪這幾個都愛攛弄著她收拾年氏。

可隻要有四爺護著, 她確實拿年氏無可奈何, 隻希望這一世年氏的命運和那一世一般就好,也省的她費心。

四爺渾然不知她的想法,隻覺得剛才沾水後背部有些刺痛,很快就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 淑哲本以為一會兒四爺會和她一起走,可四爺用了早膳就離開了。離出發還有些時間,想起昨日的事兒,就吩咐了李嬤嬤去訓誡屋裡服侍的侍女們。

蘇培盛跟著四爺走著,原以為四爺臨走前要回趟九洲清宴,卻見著四爺這方向似乎是奔四宜堂去的,這可真是跟有什麼勾著四爺的魂兒一樣。

四宜堂這邊年玉嵐也起了個大早,就是小姑娘估計是沒有睡足, 上下倆眼皮還不住打架,可一會兒就得出發回府了,還是得叫醒她吃點東西,最好是吃些米糊,飽腹感好也能撐得久些。

四爺到時見的就是這幅場景,“這是怎麼了?寧兒還困著不想起?”

她忙先起身請安,才道:“是還沒睡醒呢,可一會兒就得出發,得先讓她吃些東西。”

“你用膳了嗎?”四爺瞧著膳桌上沒人動過的痕跡,知道她大約是還沒用。

“還不曾,不過大人吃不吃都沒什麼關係,就是怕餓著寧兒。”她是真不要緊,哪怕一會兒路上吃些點心,喝杯熱茶也就撐過去了,可她實在是怕寧兒又和上回一樣吐。

“胡說,怎麼會沒關係?你這裡的丫鬟婆子就沒有一個能照顧小格格的?”他也是不得不說說她,一心隻顧著孩子,連自己的身子都忽略,他往日的話都白說了?

屋裡侍候的一聽這話,紛紛跪地認錯。

她也是無奈,四爺這大早上發的哪出脾氣?

“妾身這就去用,爺幫著照看一下咱們的小格格好不好?”希望搬出女兒能管用。

幸好小姑娘還算給四爺麵子,最後用了小半碗米糊。吃飽了就伸出兩隻小胳膊朝向四爺,四爺熟練的抱著她,或許是四爺的懷抱更舒服?小姑娘似乎特彆願意被阿瑪抱著。

等到了出發的時辰,她本想接過小姑娘交給奶娘抱著,可小丫頭卻摟著阿瑪的脖子不鬆手,她伸手去接小姑娘,小姑娘就往四爺懷裡紮,還高興的咯咯笑,四爺也被孩子的動作逗笑了。

最後隻能勞煩四爺抱著小姑娘,一路上見著四爺臉上也沒有不耐煩,她才放心。

四爺和她到圓明園東門時,福晉她們已經在等著了。臨上馬車,她半是哄半是強迫的把小姑娘抱回來,四爺要騎馬的哪能抱著個奶娃娃?

“你啊,有了阿瑪就不要額娘了?”

“嗚嗚~”

看著懷中女兒可愛的表情,她也不忍再說,想起她自己小時候似乎也是很愛纏著阿瑪和哥哥們,因為他們總有好玩的東西給她,而額娘把她看的太緊了。

經過大半日的行程,終於在天黑前回到了雍親王府。

一路上稍有些顛簸,這回吸取了教訓沒敢喂孩子太飽,她擔心了一路,幸好寧兒沒再吐,回到春棠院喂了她一回,小姑娘就睡了。

她正要開始用晚膳就聽著四爺來了,雖然不知道四爺會不會來,她還是讓膳房弄了幾道他愛吃的菜,總算是沒白費。

四爺一看桌上的菜品就知她是想著自己的,一路的疲憊也消散不少。在她這兒,他總是吃的格外舒爽,時不時說上幾句孩子的事兒,就跟那尋常人家夫妻一般。

“寧兒是睡著了?”平日裡這個時候小丫頭正活潑,今兒大概是累著了,畢竟是個奶娃娃。馬車上日常用的東西沒少準備,也儘可能讓她們母女舒適,可畢竟不如家裡舒坦。

“是睡了,畢竟還小,也不常坐馬車,幸好這回沒吐,阿彌陀佛。”

四爺先前也從蘇培盛信件中知道小姑娘第一回去吐了奶,他當時還有些擔憂孩子的身子,想來還是太小的緣故,這次回來畢竟大了幾個月,適應能力也更好些。

“你不是向來不信佛道,怎麼還阿彌陀佛上了?”

“誰說不信了?隻是先前懶散,今後定會更虔誠些,希望得庇佑寧兒平安長大,保佑四爺事事順心無憂無難。”她先前是不怎麼信這些,可回想起自己這幾世的經曆,不知這其中是什麼機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保持敬畏些總是沒錯的。

四爺聽著眼前人狡辯,也是無奈。信些佛家道家是沒什麼壞處,隻是不要像福晉那般把供奉佛祖當做頭等大事才好。人活著,雖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但大多還是人定。

“爺聽說上回有個慧嘉法師曾來拜訪過你?”這事頗有些奇怪,他不在府中,那僧人若有事該去會見福晉才是,怎麼尋到這春棠院來拜訪嵐兒?

“是有位慧嘉法師來拜訪過,說了些寧兒的祈福法事的事兒,倒也沒說彆的。那僧人雖年輕,但談吐氣韻倒是不俗。爺往日裡與高僧來往甚多,可曾知道他?”

四爺思索了下與自己來往過的佛教中人,確實想起些東西:“爺與這慧嘉法師未曾謀麵過,倒和他的師兄文覺大師有過不少往來,文覺大師也曾提起過自己的這位師弟,說是彌澄大師的最後一個關門弟子。這人的來曆也有些奇怪,當時彌澄大師正閉關潛修,卻無預兆的破例提前出關,直奔寺院後山而去,就見一個棄嬰在滂沱大雨中哭泣,若不是彌澄大師的感應,當時雨下的又大,根本不會有人去後山,這孩子怕是就保不下來了。”

聽四爺說完慧嘉法師的出身,她心中實在是五味雜陳。或許是因她做了額娘,就格外聽不得小孩子受苦,儘管是多年前的事了,也禁不住為那年輕人痛心,這彌澄大師和這年輕僧人也是有緣,不僅救了他的性命還教養的這般好。

“你這是怎麼了?”這丫頭眼裡怎麼有些淚意了?

“沒什麼,隻是覺著有些難過,怎麼會有這般的生身父母?實在是狠心,大雨天把個孩子放在山上,不是故意讓他去死嗎?”她不知為何,感覺揪心的很。

“嵐兒,人各有命,爺知道你是個心善的,但也不必為此太難過。”他的嵐兒實在是個心腸柔軟的人,對他人的遭遇也能感同身受。

“爺,我想出錢建幾所育嬰堂,您看可好?”她手裡的銀錢是有不少,在她這兒放著也無用,不如做些善事,也算為她的孩子們攢些福報。

“嵐兒,你的心思是好的,可卻不方便咱們親自建。”育嬰堂大多是有官府背景,他一個親王直接出麵怕有拉攏人心之嫌,嵐兒是他的側福晉,在旁人眼中自然也代表他,若是一般的大臣家的夫人,倒沒這麼多顧慮。再說,這是極得名聲的事兒,嵐兒若是做了,福晉心中不定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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