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宜六個多月了,也漸漸開始長牙,他抓東西的本領又越來越好,怕他抓住什麼就往嘴裡塞,所以他身邊一般都不放任何東西。
一日正陪著他玩兒,就見小家夥用手支撐著坐了起來,居然還挺穩當,從躺著到坐著,一下就覺著孩子長大了不少。
會坐著後,小家夥擼貓擼狗就愈發方便了,不愧是四爺的兒子,手法無師自通的很嫻熟,而且表情很閒適呢。看著個胖娃娃老大爺般安逸的擼貓擼狗,不光是她,連四爺見著後都被兒子逗樂了。
雪球和百福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依然沒能做到和諧相處。
雪球仗著是土著,總是欺負百福,每次要訓斥它吧,它都裝乖,叫人無可奈何。
幸好百福一直是好性子,被欺負了也隻是耷拉著腦袋安靜趴著,再給頓好吃的就滿血複活了。
四爺安排了針線房的人來給她和孩子裁製新衣,正給她量著身,就聽到雪球和百福打了起來,她原本也沒放在心上,不一會兒卻聽見嘔吐的聲音,好像是孩子們。她急匆匆到了東廂房門口,迎麵而來的臭味也叫她忍不住嘔吐。
這時小滿和月竹分彆抱著倆孩子衝了出來,倆孩子忍不住的嘔吐,尤其小家夥一邊吐一邊嗷嗷哭著,她從小滿手中接過小福宜輕拍著,一手拉著小姑娘回了廳堂裡,等孩子們終於緩過勁兒來,她才有空閒問月竹她們原因。
隻見月竹和小滿對視了一眼,最後破罐子破摔的抖了出來。
原來雪球和百福的這回打架,百福居然奮起反抗,憑借著這些日子養出的膘成功壓製住了雪球。對,就是壓製,百福趁雪球不備狠狠的躍起壓在了它身上,雪球受驚後,估計本來就有那啥的意思了,嚇傻之後忘了要出去。貓屎的味道,相信養過貓的都知道,所以一屋子全被熏翻了,百福是頭一個跑出去的。
小滿和月竹也是強忍著吐意,先把兩個小家夥解救出來了。
“額娘你不知道,那味道太惡心了,雪球長得那麼可愛,居然這麼臭!”小姑娘眼眶泛著紅吐槽著。
“嗚嗚~”小家夥哼唧了兩聲,似乎是在附和姐姐的話。
“嗯,貓那種動物都是這樣的,額娘也沒辦法,要不把雪球抱走?”
“那還是算了,雪球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呀,我舍不得它,隻要它以後彆再這麼臭了。”小姑娘道。
她就知道她家小姑娘是個重感情的,雪球陪伴了她那麼久,她一定也舍不得雪球。
“額娘會叫人暫時把雪球和百福分開,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嗯,再給雪球一條魚吧額娘,我覺得這回雪球被百福欺負的好慘啊。”
“好,就聽你的,給雪球一條大魚吃。”
晚上四爺回來聽到這事,神色和她聽到時差不多。
新年一天天臨近,她叫人去請慧嘉,得來的消息卻是他閉關了,要過完年才會出來。
這臭小子呀,不知道她會想念他嗎?
那就等年後吧,到時候一定要說道說道他。
轉眼又快到要進宮的日子,針線房裁好的衣裳前幾日已經送了過來,小福宜這回也是要跟著去的,她這邊呀又多了一個新成員。
她畫了現代鬥篷的樣式,叫針線房的人做了出來,姐弟倆一人一件,既可愛又保暖。
到了小年當天,她和四爺正溫存著,卻猛然間聽到小姑娘的哭聲,正整理著衣裳打算去看孩子,就聽見啪啪的敲門聲還喊著“阿瑪額娘”。
四爺先下了床榻去開門,小姑娘被抱到她身邊來,紮到她懷裡哭的淒慘。
“四格格這是怎麼了?”四爺肅著臉問小姑娘的乳母。
“回主子爺,應是四格格的牙掉了。”
她這才鬆了口氣,原來是掉牙了。
“寧兒不哭不哭,隻是掉牙了而已,你是到了該換牙的年紀,這是正常的。”
“可是,可是額娘,還有血。”
“張開嘴巴給額娘看看。”
四爺很主動的舉著盞燈,讓她能看的更清楚,原來掉的是右邊的下門牙,是出了一點點血,不過不嚴重,應當是沒有大礙的。
“彆怕,額娘給你看過了,隻出了一點點血,沒有大礙。”
“真的嗎?我不會死嗎?”小姑娘哽咽著問。
小孩子家家,從小錦衣玉食的養著,平日裡看著膽子大,可心裡還是個脆弱的。
“阿瑪的四格格傻了不成?怎麼會死呢?阿瑪還沒聽過因為換牙死掉的。”四爺也出言勸慰著閨女。
“嗯,那我今天可以和阿瑪額娘一起睡嗎?寧兒好怕再掉一顆,嗚嗚~剛才那個我就差點咽下去,萬一在我肚子裡長出許多牙可怎麼辦?”
聽著孩子幼稚的話語,她和四爺既憐惜又覺著好笑。
“好,那今兒就跟著阿瑪和額娘睡吧,保證今晚不會再掉了。”
“嗯。”
一家三口久違的躺在一張床榻上,其實小姑娘已經這麼大了,是有些不合適,可誰叫是他們心愛的小閨女呢。
第二日一早醒來時,四爺還在,可是小姑娘卻不在了。
“爺,孩子什麼時候抱走的?”明明答應了孩子陪她的呀。
“小丫頭剛起,方才照了鏡子就跑回自己屋裡了。”
“啊?那我得趕緊去哄哄她。”說著她就要起身,卻被四爺按下了。“嵐兒,咱們四格格大了,她也是要麵子的,包括在咱們麵前,你想想你小時候掉牙是什麼反應?”
“好像也是自己躲起來,不想叫人看見。”她回想起來了,當時她憂傷了好些日子呢。
“所以現在彆去打攪咱們小姑娘。”
“那我去看看咱們小福宜。”
“嵐兒,昨兒的事兒還沒完。”
她正疑惑是什麼事兒還沒完?就被她吻住了脖頸,原來是這事。
小姑娘的早膳和午膳她都叫下人送了過去,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小姑娘終於是舍得出來了,她和往常一樣招呼著孩子用膳,沒有表示過分的關注。
小福宜白日裡睡得有些多,這時精神正好,看到了姐姐還難得熱情的給了個笑容。
“弟弟,現在我們是一樣的了!“小姑娘說罷抱著弟弟親了起來,弄得小家夥“咿咿呀呀”的亂叫著,最後居然奮起在床榻上爬了一小段,前幾日看起來是有要會爬的意思了,但沒幾下就又趴著了,這是被姐姐逼急了?
“主子您瞧,七阿哥會爬了!”月竹激動道。
“嗯,我看見了,額娘的小福宜可真厲害!”起碼說明孩子的運動協調能力好呀。
到了進宮前一日,小姑娘卻悄悄問她能不能不去了。這大概是不願被外人瞧見,尤其是被其他府裡的小格格瞧見。
“可娘娘好久沒見你了,你不也想娘娘?”
“好吧,我也隻是問問,我跟額娘去。”
“乖。”
到了進宮當日,一早把孩子們叫起來用了早膳,坐上馬車後小姑娘困得撲進她懷裡瞌睡,小福宜躺在乳母懷裡睡得安穩,直到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冷冽的風吹得人瞬時清醒,小姑娘的瞌睡也被趕跑了。
她們直接去了德妃娘娘那兒,德妃娘娘這時候本該和其他後妃一樣參加宮宴,到了永和宮才知道娘娘前兩日就有些不適,大約是受了涼,她本身的肺又不大好。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著馬佳嬤嬤扶著德妃出來,德妃娘娘臉上應是擦了些胭脂,顯得紅潤了些,但麵上的病色卻不是那麼好掩蓋的,整個人看起來也比先前老了不少。她還是一貫的嚴謹做派,衣裳頭飾皆是搭配好的,頭發也梳的一絲不亂。
各府的孩子都先上前給德妃娘娘請安,德妃叫人把先前準備好的禮物分給孫輩們,麵上也浮現出些笑意。
見著她懷裡抱著的孩子,德妃娘娘的麵上顯出幾分興趣,叫她抱過去看看。她抱著小福宜走到德妃娘娘身邊,小福宜精神正好,也好奇的看著德妃娘娘,許是德妃娘娘領前掛著的十八子吸引了他,小家夥居然還伸手去抓。
“這是老四的七阿哥是吧?名字叫福宜。”
“是。”
“這胖乎乎的小模樣可真是招人喜歡,你是喜歡瑪嬤的這串十八子?那就給你了好不好?”說著德妃娘娘便親自摘了下來,遞到小家夥麵前。
“娘娘,是孩子不懂事,他呀看見什麼好看的就想抓。”這串十八子她常在德妃手上看到,應該是心愛之物,她家小福宜純粹是條件反射,誰讓四爺那個當爹爹的總愛拿東西逗他。
“這是頭回見,就當是我這個瑪嬤給他的見麵禮,你也不必推辭。”德妃直接把那手串遞到小福宜手上,小家夥居然毫不客氣的接過去,小肉手還穩穩住了。
“是,妾身代他謝過娘娘。”德妃既然這樣說了,她再推辭就顯得有些不妥了。
“好了,你們回去坐吧,我這病可不好過給他了。”
“是,娘娘也要保重身子,等阿哥能走路了,妾身再帶他來給娘娘磕頭。”
“好,我等著。”
德妃娘娘身體欠佳,她們也不便多待,聽說乾清宮那邊快散了,就都起身告退出了永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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