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粗長章(2 / 2)

“額娘,弟弟醒了。”

她這才注意到懷裡的小福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好奇地張望著四周,最後視線落在她身上,小嘴巴裡“嗚哩哇啦”的說著什麼。

忽然又感到地麵在晃動,護衛們緊張的把她們護在裡麵,小姑娘緊緊的貼著她,隻有福宜這個小家夥還用大腦袋蹭著她,顯然是餓了,先問她要吃的呢。

在帳子裡喂了小家夥吃飽喝足,他又精力旺神的想開始練習爬行,可這時候她可不敢撒手,隻能和乳母輪番抱著他。

早膳比平日裡要簡單些,畢竟麵對著天災,也不能去苛求更多,能有口吃食和遮風的地方,已是不易。

小姑娘也沒有任何怨言,乖乖的用了早膳。

雪球和百福都早已安生下來,趴在他們周圍,倒是難得的和諧。

一天過去,餘震也越來越小,加上天上飄起了雪花,她便打算帶孩子們回到屋裡去,外邊這帳子畢竟透風,叫孩子凍著也不好。

小姑娘進到屋裡的時候還有些猶豫,這是大了,知道害怕了,不像小家夥還沒有什麼風險意識呢。

晚上的時候把孩子們哄睡了,她強撐著精神不敢睡去,一是怕再有地震睡著了來不及反應,二是憂心著四爺。

直到天又亮了,她才被小滿勸著睡了一小會兒,醒來時隻覺得疲乏的很,跟沒睡過一樣,頭腦裡也昏昏沉沉的。

“主子,奴婢把府醫叫過來吧。”

“我沒事,隻是心裡煩躁的很,你去給我倒杯茶來,我再歇歇就無礙了。”

“是。”

喝了杯熱茶,她才覺得好受一些。四爺依然還沒有回來,果然是去宮裡的時候就被派了差事,小姑娘念叨著阿瑪,小福宜也常常像是在找著什麼人。

餘震今日基本已經沒有了,夜裡她終於可以睡得安穩些,睡到一半聽到有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四爺,他可算是回來了。

“吵醒你了?”

“沒有,你不在我總睡不踏實。”

他不過兩日不在,這小妮子怎麼愈發黏人了。

“爺也掛念著你們,一忙完就先回來了,我先去洗洗,整整兩日沒洗過,怕熏著你。”

“我幫你搓背和洗頭發吧,你自己夠不著。”她就想和他挨的近些。

“好。”

淨室裡,水汽氤氳。

女人細細的擦洗著男人的後背,不多時,額間也冒出汗來。

“我的衣裳也被沾濕了,我們一起洗吧。”

他略有些意外她會說出這話,平日裡明明臊的很,他說上幾句那種話,她就羞得咬他的肩。

她的一反常態還在後麵,一來就緊緊抱著他,焦躁不安的像隻小貓兒,潔白如玉的貝齒輕啟,有些迷茫的叫他的名字,他們肌膚相貼,又是心意相通,那事自然水到渠成。

他漸漸也感覺到她的不對勁,她仿佛有些失了理智,用儘全身解數勾纏著他,從浴桶裡到床榻上,都留下他們恩愛的纏綿。

直到她的眼淚無聲的滴落在他身上,那一滴滴像是帶著灼熱幾乎要燒傷他,一顆顆砸進他的心裡。他才發現她臉上俱是痛苦,沒有一絲歡愉。

他忙停了下來,將她攬進懷裡。

卻發現她的眼睛裡失了往日的神采,空洞的像沒有靈魂,這是被魘著了?還是嚇到了?

“嵐兒,嵐兒,你怎麼了?”他方才回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可現在卻隻會無聲的流淚,對他的話沒有一絲反應。

“啊——”

她忽然發出一聲悲鳴,而後就把自己縮成一團,渾身顫栗著,像是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

不光是春棠院的人,府裡其他不少人也都聽到了這聲令人心底發寒的聲音。

“福晉,剛才那聲音打聽出來了,是從春棠院傳過來的,仿佛是年側福晉。”小錢子道。

“年氏?她白日裡不是說還好好的?”

“可不是?奴才也覺著奇怪。”

“四格格和七阿哥都無礙?”

“都好好的呢。”他原也以為是這兩位小主子出了什麼事兒,可打聽了一圈,春棠院那邊還問膳房要了蒸魚泥和什麼米糊,這小阿哥胃口好著呢。

“這就奇了怪了,你再去打聽打聽,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年氏可不是什麼經不起事的人,人前永遠是得體大方,四爺一回府就直奔了春棠院去,年氏還乾嚎個什麼勁啊?

“是,奴才會一直盯著那邊。”

春棠院裡已經亂成一團,除了裡邊的主子爺誰都不知道主子是怎麼了?

年主子那聲實在是叫人心驚膽戰,四格格和七阿哥也都被吵醒了,四格格還鬨著一定要進去見額娘。可方才主子爺和年主子正做著那事,誰知道裡邊是個什麼情況,哪敢放小主子進去啊?

“放開,我要去見額娘,你們誰敢攔著我?”小姑娘生氣的看著阻攔她進去的人。

“哎呦,小祖宗,您這個時候就彆進去添亂了,主子爺在理由呢,年主子肯定沒事兒的。”馮永泉的頭都大了。

“不行,我要親眼去看看額娘怎麼了?她是不是生病了?誰再攔我,我就把誰趕出春棠院!說到做到!”小姑娘堅持著,眼睛掃視了著眾人。

“那小主子等等,奴才去問問主子爺。”這四格格平日裡多可愛的女娃,這一發怒怎麼就跟主子爺有幾分像?

“好,你快去。”阿瑪一定會讓她進去的啊,額娘說的對,主子要有主子的威嚴,才能使喚的動下邊的人。

馮永泉硬著頭皮去到門口問著,話剛出口就聽到一個“滾”字。

“四格格,主子爺說了不叫你進去。”

“你胡說!快讓開,不然我就直接喊阿瑪治你的罪。”小格格氣勢洶洶道,怎麼可能阿瑪會不叫她見額娘?

“還不快帶四格格去歇著?”蘇培盛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裡邊發生了什麼情況,可明擺著四爺不打算讓小格格看到。

小滿忙抱起四格格安慰道著:“格格乖,主子那裡肯定沒事的,或許就是做了個噩夢,彆擔心了,乖乖睡一覺,明早就能見到額娘了好不好?”

“那好吧,我相信你喔小滿,你是從小和額娘在一起的。”

小滿聽到這話突然覺得心頭有些哽咽,笑著道:“四格格放心,奴婢會保護你額娘的。”

“嗯,好,你放我下來,我去看看弟弟。”

“好嘞。”

蘇培盛見著四爺出來,心裡猛地一驚。

“爺,可有什麼吩咐?”

“明日一早去請柏林寺的僧人過來坐場祈福法會,為你年主子消災驅邪。”

“是。”聽這意思年主子剛才是魘著了?那應該沒什麼大事,他方才也被那聲音嚇了渾身一哆嗦。

四爺回到裡屋,看著縮在角落裡的女人,心中有說不出難受。

是這兩日他都不在家,她一個人被嚇著了?

難怪他一回來,她就比往日裡更黏著他。他這兩日在外處置災情,也看到過不少被嚇得失魂落魄的女人。

“嵐兒,彆怕,爺回來了。”

她沒有回答他,依然那樣蜷縮著,仿佛是在害怕什麼。

他也不再說話,隻伸手把她攬進懷裡輕輕撫慰著,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見她闔上眼睛睡去。

翌日一早,蘇培盛就急急出了府去到柏林寺,柏林寺的那場大火燒了足足三個多時辰,兩處佛塔和一處僧侶的住處焚燒殆儘。

四爺常來柏林寺,認得他的自然也不少。

他本意想去請文覺大師,可一來就聽說文覺大師帶人施粥去了,想起年側福晉常請那慧嘉法師,便叫人去打聽,可這一打聽卻打聽出了事兒。

最後隻得找了文延法師回去複命。

“那事先瞞著,不許人告訴你年主子。”

“是,奴才知道。”

可惜啊。

榮秋院。

“福晉,王爺請了柏林寺的文延法師來做祈福法會。”

“怎麼不是文覺?”

“說是文覺法師有彆的事,文延法師是文覺法師的師兄,說來修行時間還更長些。”

“嗯,你方才跟李嬤嬤說還有要事要稟告?”

“是,這事兒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秘密,隻是主子爺吩咐著蘇培盛瞞下來,不叫在府裡傳,尤其是瞞著春棠院那邊,奴才這才要稟告福晉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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