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好。”
“嗯，坐下玩兒吧秋雅，不必拘束，幫我看著你妹妹些，她膽子大叫人不放心。”這是她二哥家的，那一世本和孔家定了親，可二哥出事後，那家子枉稱是孔聖人後代，居然主動退了親，白白叫這孩子受了委屈。
“是，小姑姑。”
“額娘，你來了呀！”小姑娘這才發現了她，一屋子的女孩也都規矩的問安。
“繼續玩兒你們的，就當是在自己家裡，吃的喝的都在廳堂裡備著。這是隆科多大人家的格格叫玉錄玳，你們就一起玩兒吧。”
女孩們紛紛答應著，年紀大點的眼神裡有止不住的好奇，八成是知道些隆科多家裡的事兒。玉錄玳這小姑娘不知是她不願還是什麼原因，平日裡很少參與京城這些貴族格格們的社交，估計許多人還是第一回見她。
“隆夫人，咱們去前殿吧，也叫孩子們放開了玩兒。”
“好，玉錄玳好好玩，彆拘束，雍親王還得叫你阿瑪一聲‘舅舅’呢，就當是在咱們自己家裡。”
這人說話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氣，非得說明了四爺叫隆科多舅舅，那這玉錄玳和四爺就是一輩的了，生生比在座的大多數女孩都高出個輩分。
“額娘——”玉錄玳紅著臉叫了一聲，似乎是想叫李四兒彆再說了，倒是有幾分可愛。
“好了好了，我和年側福晉走了，也不知是像了誰，這般的靦腆，我說的可都是實情。”李四兒睨了一眼自家女兒無奈道，眼神裡有明顯的寵溺。
屋裡的女孩們見大人走了，又開始玩鬨起來。
“福寧妹妹，你額娘可真好，準許咱們這麼鬨騰。”
小姑娘露出個笑容道：“是啊，我額娘總說叫我活的開心些，除了讀書寫字旁的都不怎麼管我的。你們在我家儘管玩兒好了。”
“這個五子棋也是你額娘想出來的嗎？”
“我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反正是額娘叫人製的，叫我們下著玩兒。”小姑娘回答道。
“這個還不錯，比那些圍棋什麼的好學多了。我阿瑪在西北打仗呢，那裡出好玉，前幾日叫人送來了些，我回去也叫人做副玩玩。”
小姑娘知道這是十四叔家的四格格，比她還要大些。其他女孩們也都各自說著自家有什麼好材料，要回家做幾副五子棋玩玩。
這大概就是額娘說的“炫富？”
真無聊。這東西能下就可以了唄，她在莊子上還見過人用木頭或者鵝卵石做的棋子呢，不都一樣能玩兒嗎？
“當初沒看出來，你竟是有些手段的。”
李四兒這話一出，叫她有些疑惑。“這話不知從何說起？”她有什麼手段自己都不知道，卻叫李四兒知曉了？
李四兒挑眉斜睨了她一眼，啟唇道：“自打你入了雍親王府，算算也有快八年了，這雍親王怎麼就沒叫彆人懷上？隻有你一個個的生。”
這李四兒跟她還真不見外，居然說起這個。
“生孩子也是有機緣的，許是我福氣好些吧。”
“若是一年、兩年、三年的，許是有福氣的緣故，可這都快八年了。”李四兒掩唇嬌笑，笑的她有些無言以對，好不容易停了，又聽她接著道：“除非你家男人那方麵有些問題，幾率太低。否則你就不要自謙了，女人有手段也不是什麼壞處，隻是你的心不夠狠，遇到的男人又太冷靜。”
“夫人，前殿要到了，咱們快進去吧。”和李四兒這種人是有理也說不清，索性一開始就不和她白費口舌。四爺能有什麼問題？她肚子裡這個都是第三個了，反而隆科多和李四兒在一起那麼些年，不過隻生了一兒一女。
她很少內心會這般快的升起火來，許是因為四爺吧，那是她的夫君，怎容許旁的人胡亂猜疑他？
“你這是惱了？看在你合了我眼緣的份兒上提醒你。你前些日子那些事兒我都聽說了，是誰傳出去的你心裡也有數。可彆以為一味忍讓就能讓彆人罷手，女人間的爭鬥向來是不死不休。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可你們誰都沒我活的肆意瀟灑，趁著男人還寵你的時候趕緊動手吧。等她把主意打到你的孩子頭上一切都晚了。我當初就是太愚蠢，非得付出了代價才知道這個理兒，可惜那失去的再也回不來了。”
李四兒的話叫她有些驚異與糊塗。驚異的是那事兒居然被傳了出來，不知四爺是否知曉。糊塗的是李四兒最後的幾句話。好似是受了什麼委屈般？
“那就謝過您好心了。”
福晉與她的矛盾確實日漸凸顯，可她就算麵臨步步緊逼就能學李四兒嗎？她學不起。畢竟她從小的教養就注定她做不出那些事，而且四爺可不是隆科多。還有肚子裡這個小的，她付不起冒著被四爺厭惡的代價。
就這麼一步步走下去吧，她和孩子總能有條路可以走的。二哥那日的話還在她耳邊縈繞，她總歸也不是一個人的，隻是二哥為何會說那樣的話，也是聽到了那事兒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