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走近伸手抱起自家胖小子,小福沛也正一臉嚴肅的看著阿瑪,貓眼一樣的大眼睛時不時眨動一下,憨態可掬。
“嗷嗷~”
四爺被兒子的聲音逗樂,感歎道:“真是個招人喜歡的小東西。”
“爺說有什麼信兒要告訴我?”
“是關於年秀的事兒,一個月前他被一隊叛軍抓到了。”
“被叛軍抓著了?那他現在如何了?”
“你彆急,聽爺把話說完。這小子偽裝自己是朝/鮮王子,居然還會講朝鮮語,說是受朝鮮國王之托前來尋找叛軍,共謀反清大業,那群蒙人沒有見過什麼朝鮮人,居然也就信了他。”
年玉嵐對侄兒這操作有些折服,而且看四爺的態度,年秀不像是出了事兒,這才放下心來。
“爺有一事恐怕不知,我二哥的妾室中正有朝鮮人,年秀的生母早逝,他大約被這個朝鮮女人養過一些時日,所以學會了她們的語言。”
“原來是這樣。年秀大約本打算伺機逃脫,可不幸有人認出了他,想用他做人質,逼你二哥就範,誰知你二哥居然不為所動。那些叛軍惱羞成怒打算殺他祭旗,爺的人趁夜把他救了出來。”幸好他怕這孩子出事,一直讓人跟著他。
“阿彌陀佛,他無事就好。”她本是托了年府管家向商隊打聽消息,不知怎的就被年秀給知道了,這小子還一腳摻合進去就再也不肯出來。
“嵐兒,事關孩子們的安危,爺必會給你一個交代。暢春園和木蘭圍場發生的事,文覺才是主謀,弘曆對許多事並不知情,你可相信爺的話?”
“我自然相信爺的話,福宜福慧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骨肉,他們也是爺的骨血。”四爺輕易是不會騙她的,弘曆年紀不大又並非重生之人,策劃不了這麼多事。若弘曆真敢對兄弟下狠手,四爺對他的處罰絕不止打發守陵這般輕輕放下,那一世弘時的下場,就已經能說明四爺對兒子發起狠來能到什麼地步。
“等年秀那小子被送回來,爺給他找個差事做,省得他一天到晚想著報仇。他也隻是個半大孩子,這事交給爺做。”他早年遇到困惑時,文覺以佛法開導了他,這才有了多年的交情。文覺名滿京城又生性灑脫,連汗阿瑪都曾招他進宮辯論佛法,對其評價甚高,以至於他一開始很難懷疑到文覺身上去。
“這孩子年少輕狂,叫爺費心了。”
“他是你的侄兒,於爺也不是外人。亮工還真是個風流人物,他比朕還小幾歲,可光兒子好像都有十幾了吧。”
“爺是嫌兒子太少?”
四爺否定道:“子孫不在數量多寡,有一兩個出挑之人就勝過庸碌無為的幾十上百個。可說起來亮工這些個兒子還都是不差的,尤其年熙和年斌,小年秀也是個可造之材。”
“爺說笑了,年家這幾個淘氣小子,除了年熙沉穩些,其他一個比一個叫人頭痛。爺的皇子裡,除了我這三個淘氣包,稍大些的皇子們都是沉穩規矩的。”
四爺不讚同道:“哪有你這麼貶低自己孩子的?爺就最喜歡這幾個淘氣包。爺小的時候其實很羨慕理親王,也不止是爺,所有的兄弟們都羨慕他。不是因為他是太子,而是他一個人就獨占了汗阿瑪的大半關注。當時爺就想著,等以後自己當了阿瑪,一定公正對待每一個孩子,可到如今才知道,偏愛是不可控的。”他當初知道弘曆可能與福宜福慧被刺殺的事有關,衝到他腦子裡的第一念頭就是殺了他。他不允許自己有這麼歹毒的兒子,也必須給福宜福慧一個交代。最後調查的結果表明弘曆參與了暢春園的事,但與木蘭圍場的刺殺無關,他才打消了念頭。
把弘曆打發去守陵後,他不知為什麼幾次回想起了他剛出生的時候。那時候府裡接連夭折了幾個孩子,隻剩弘時一個阿哥,要是弘時再夭折,他就連一個兒子也沒有了。那段日子大約是他進後院最頻繁的時候,不僅太後皇上都給他賞賜女人,他還收用了府裡的侍女。鈕祜祿氏的容貌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可身子骨一看就結實,不過一兩次就懷上了,生下的弘曆也活潑好動,對這個孩子他是有幾分喜歡的。後來他身上的差事多了,還有嵐兒入府,他的大半關注就都給了她。
“爺已經是個很好的阿瑪,無須求全責備。若是舍不得弘曆阿哥,把他接回來也無妨。”
“說什麼傻話?爺既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他起過壞的心思,就該接受他應得的處罰。”既然這輩子投胎做了他的兒子,就不會少了他的吃穿用度,說起來比一般的普通百姓還是要好上許多,他也算是儘到了當阿瑪的責任。
年玉嵐握住四爺的手,柔聲道:“爺,先前我叫人打聽孩子們遇刺的事,年秀不知怎麼知道了,所以摻合進來。我並非是不信你。隻是我是孩子們的額娘,恨不得能能手刃那些混賬,福宜和福慧還都是小孩子,即使是我們得罪了什麼人,可稚子何辜?居然就要殺了他們。”
根據福宜的話,弘曆叫文覺師傅,那就是他們結成了某種宗/教上的關係。她記得後世有人推測過乾隆或信仰密宗,所以在乾隆一朝文物中,有用頭蓋骨做成的法器,而這頭蓋骨取自乾隆曾經的敵人,也是容妃的前夫霍集占。
如此,文覺找上弘曆的原因就說得通了。
四爺見自家貴妃傷心,連忙安慰道:“爺一定會活捉了文覺回來,到時候由你處置,快彆傷心了。”他實在受不得看到嵐兒落淚。
福沛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額娘的傷心,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四爺隻得母子兩個一起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