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阿哥摔下了馬, 年玉嵐頓時心急如焚, 馮永泉雖說大約是弘時,可福宜那麼小豈不是更容易摔著?早知道就不該叫他過去。
“額娘~你去哪裡?”
顧不得回答福慧,年玉嵐便向外走去, 小滿舉著傘疾步跟著自家娘娘, 剛出了永壽宮就遇見了四爺,還差點碰上。
“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麼?也不穿暖和些!”
任誰都聽得出皇帝話語中的不快, 可年玉嵐卻顧不得那麼多, 匆匆行了禮便要去往馬場。馮永泉趕緊跟皇上解釋了原委,四爺的臉色一時也變得難堪,可千萬彆是福宜,弘時就算摔下來也知道護住性命,福宜那麼大點兒知道什麼呀?
眾人見皇帝疾步趕上貴妃娘娘, 還脫下身上的披風給貴妃娘娘,這才都鬆了口氣。蘇培盛更是看的搖頭, 萬歲爺剛在太後那兒受了氣,巴巴的趕回來又被貴妃娘娘怠慢,這還能讓他趕著送披風的, 他真是服氣貴妃娘娘。
“彆擔心, 爺給福宜安排的諳達是個穩重老實的, 這種天氣他不敢讓福宜單獨騎馬。”
年玉嵐胡亂的點了點頭,四爺說的話是有根據的,可隻要不能親眼看見小家夥,她就不能徹底安心。
去打聽消息的小太監回稟說受傷的阿哥被抬到了南薰殿, 四爺和貴妃就又輾轉去了南薰殿。
離的南薰殿還有十幾米便聽見幾聲痛呼,明明不是福宜的聲音,可年玉嵐就怕自己聽錯了。
允祕受不了裡邊的嚎叫,於是跑出來散心,一出來就見皇帝四哥來了,還帶了一位漂亮娘娘,好像是福宜的額娘來著。
“允祕參見四哥還有貴妃娘娘”,是這樣說吧?他很少見到四哥的妃子,還真有點不確定,不過這位漂亮娘娘和福宜是有些像的,應該是母子倆。
寢殿裡頭年玉嵐是不能進去的,便求助的看向四爺,四爺也掛念著兒子,扶起幼弟便進了去。
允祕見隻剩自己和不熟悉的貴妃娘娘,指使自己侍女道:“你快給貴妃娘娘上茶。”
“允祕阿哥,福宜是不是也在這兒?”
“是呀,貴妃娘娘!”這個漂亮娘娘的聲音也好溫柔啊,看來福宜那麼不溫柔是像四哥。
“那福宜有沒有受傷?”
允祕果斷搖了搖頭道:“沒有啊,受傷的是我弘時侄兒。”
聽說不是福宜,年玉嵐立時就放鬆下來,又聽這麼個小孩子說“弘時侄兒”,無由就生出些喜感。
“允祕阿哥,你也沒受傷吧?”
突然被關切的允祕小臉一紅道:“謝貴妃娘娘關懷,允祕也沒有受傷啦。”
“那就好,你們小孩子的骨頭脆弱,更得注意些。”
“嗯嗯,我是小叔叔,也會看著福宜的!”
四爺進到寢殿裡,就見太醫正給弘時正骨,這小子疼得齜牙咧嘴,形象全無。福宜坐在床邊兒的凳子上給他打氣。
“福宜,我再說一遍,你出去。”
“啊?弘時哥哥,我在給你打氣呀。”
“我不需要你打氣。”平日裡樹立的高大威猛好哥哥形象都煙消雲散了,可他真的怕疼啊,根本控製不住想要尖叫。
“可阿瑪教導我們要兄友弟恭,福宜要陪著弘時哥哥,不然我怕你哭,其實哭也沒關係。我額娘說,哭也不代表懦弱,是人的難過要發泄出來,比憋在心裡要好,對身體是有好處的。”
“阿拉旺,把七阿哥抱出去。”他實在忍不了這小家夥了,說話嘰嘰咕咕一套一套的,真是煩死了,要不是這小子年紀太小眼神又真誠的很,他都要覺得福宜是在故意嘲諷他了。
阿拉旺正要聽主子的話,卻眼尖的看見了皇帝,立即行禮跪拜,幸好他沒去抱七阿哥,誰不知道貴妃娘娘生的阿哥最得皇帝寵愛啊?
“阿瑪,你也來看我弘時哥哥嗎?”
四爺看見福宜的走路姿勢瞬間皺起了眉頭,俯下身摸了摸福宜的小粗腿問道:“你也受傷了?太醫,七阿哥的腿是怎麼回事?”
福宜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腳,笑著道:“阿瑪阿瑪,福宜沒事啦,是坐太久腿麻了。”
“那就好,你額娘在外麵,去找額娘吧,她以為你受傷了,擔心的很。”
“那福宜去找額娘啦!”額娘真的好關心他呀,這裡離永壽宮可是很遠呐。
福宜一走,弘時隻覺得骨頭的接縫處更疼了。他是越長大,越害怕跟阿瑪獨處。連貴妃娘娘也過來了,顯然是為著福宜來的,阿瑪恐怕也是為福宜吧,他額娘咋沒過來呢?
“朕早就教導你們要量力而為,你是真把自己當馴馬人了?還特意在這雪天找匹烈馬騎。簡直糊塗至極,不自量力。”
“汗阿瑪,兒子知錯。”您老就彆罵人了成不成?可弘時隻敢在心裡說。
“這宮裡要是不夠你折騰,那你就到邊關去,看看真正的軍人是什麼樣的,彆整日在宮裡葉公好龍。”
“汗阿瑪說的可是真的?兒子早就想去邊關看看了!最好還能上場跟那些蒙古叛軍打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