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遵化的路途讓人心情愉悅,許久未見過的田園風光,身邊還有可愛的孩子們相伴,暖陽從窗戶透進來,叫她有熏熏然,這樣美好的日子仿佛是在夢裡。
“額娘,福宜去了好大會兒了,怎麼還沒回來?”沒有那小子吵著她都快要睡著了,這田野裡的風吹著太舒服了。
“或許是和你阿瑪談的十分投機。”
“他一個小孩子能和阿瑪談出什麼嘛?”不過福宜和她是不大一樣,她對那些朝政啊什麼的並不感興趣,但福宜就很喜歡看史書,兵書連農事書也看,還要學武藝。
“也或許他在你阿瑪那兒睡著了,你要是困,就挨著額娘睡吧。”
因著要出行,孩子們興奮的半夜才睡,早上又起的太早,恐怕是該困了。還有她的小福沛這時候應該已經醒了,希望他不會哭的太厲害。
“好,那我就挨著額娘睡會兒啦。”
給女兒蓋好毯子,年玉嵐好奇的看著身邊的小福慧道:“額娘的六十不困嗎?”
小娃娃一直看著窗外,聽到額娘的話轉過頭來笑著道:“六十不困呦額娘,額娘要是困了就挨著六十睡吧。”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小肩膀。
年玉嵐看著兒子稚嫩的臉龐,想起那一世她生病喝完藥總會困倦,可要是福慧在,她就會強撐著多陪陪他,那時福慧就說過這樣的話。
“額娘也不困。”
“那六十陪額娘說話吧。”雖然額娘沒有哭,可他覺得額娘好像突然很難過。
“不用,你不是喜歡看著窗外嗎?繼續看吧,額娘陪你一起看。”
“好呀,額娘你看那邊河裡,好像有小孩子在遊,那裡會有很多魚兒嗎?”
“這種河裡當然會有魚,應該還會有不少大魚呢。”
“額娘,最大的魚會有多大呀?會有人大嗎?”
“最大的魚生活在海裡,叫鮫鯊,最大的話可以長到一座宮殿那麼大。”
福慧睜圓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額娘不會騙他的,居然會有那麼大的東西呀?
“額娘見過嗎?”
“見過”,不過是在水族館裡,沒有什麼危險性。
福慧緊張的抓住額娘的手,緊張的聲音都在顫抖道:“那額娘沒有事吧?”
“額娘的傻六十,額娘不就在你身邊嗎?等你長大了可以去沿海看看,那裡的漁民據說偶爾能捕獲到鮫鯊。”
“好呀!福慧去找舅舅。”
“額娘的六十可真聰明,居然記得大舅舅在廣東,你大舅舅是最會玩會吃的人,定會好好招待你的。還有他的古琴彈的非常之好,也可以指點你。”
提起彈古琴,福慧有些害羞的吐了吐舌頭,其實他現在會彈一首簡單的曲子啦,不過還是等以後練的更好再彈給額娘聽,阿瑪最近有空就會教他的,還說自己的琴技不比大舅舅差,一定能教好他。
為了不給阿瑪丟臉,他會更努力的。
福宜和四爺的談話十分熱烈,主要是福宜在激動。四爺有意考驗兒子,穿插著提問了不少問題,倒是出乎他意外,福宜年紀雖小,涉獵的書卻不少,各個領域的他基本都讀過一些,但都不夠深入。不過以他現在的年紀,能有這樣的能力已經很是不易,也多虧嵐兒弄得那些畫冊和什麼注音。
聽著阿瑪一番棍棒加蘿卜,福宜不僅沒有氣餒,反而找到了新的目標和方法。
“阿瑪,那福宜以後可以經常去聽嗎?”
“可以,你也知道了光從書本上學到的知識終究是理論,不如來聽聽阿瑪和大臣們遇到這種事是如何處理的。”
“好,那福宜就常常去。這就像陸遊的詩說的‘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嘛!”
“不錯,還會背這首詩。不過,你為什麼想學這些東西?跟阿瑪說說。”
福宜吸了吸鼻子,攥緊小手道:“因為......因為大櫻桃,有次我洗澡的時候和他鬨著玩兒,故意潑了他一身,他換衣服的時候我偷偷看他,原來他那裡有塊疤,和我是不一樣的,我問他很久,他才告訴我說太監和正常男人是不一樣的。還說了他家鄉總是發洪水,沙地裡幾乎種不出糧食,他們村子上餓死人是常事,他因為不想死所以來當太監,可他還是死了。我想,要是我可以變得很厲害,學會了治水和農事,就不用餓死人了,大櫻桃就不用來當太監,不用死了。”
四爺看著眼前紅了眼圈又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的兒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你想學阿瑪就教你,這才是大清的皇阿哥該有的擔當。滿人早年也做過屠殺漢人的錯事,可往事已經不可挽回,隻能努力做的比漢人君主更好,還治下的百姓一個真正的河清海晏,他們才會從心底承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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