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瑪力量懸殊的較量後,小胖子鬱悶的抱著枕頭出去。
阿瑪太壞了,說額娘是他娶的,自然要和他睡。還說沛沛以後也會娶女人,就有人陪沛沛睡覺啦。
可是沛沛不想娶彆人,隻想娶額娘呀,可額娘已經被阿瑪娶走了,早知道就不讓阿瑪娶額娘。
馮永泉忍著笑意勸道:“小阿哥,夜裡還是有些涼,快回去睡吧。”
小胖子搖了搖頭,看到小哥坐在秋千下,也噠噠噠跑去小哥身邊坐下。
“小哥……你在乾嘛?”
“看星辰。”
小胖子歪著腦袋疑惑道:“不是……叫星星嘛?”
“一樣的,隻是不同的叫法罷了。”
“噢噢……這樣啊!就像沛沛……也叫福沛對嘛?”
“差不多是這樣。”
“嗯!沛沛和……小哥一起看……星星星辰。”
小哥倆一同仰望著滿目的繁星,小胖子無憂無慮的晃著腿,嘴裡還跟小哥抱怨著自己剛才的遭遇。
察覺到小哥似乎不大高興,小胖子才閉上了嘴巴,用自己的小肉手抓住小哥的手。
“小哥手手涼……沛沛給暖暖。”沛沛很乖呀,今天他們又見到了額娘,小哥為什麼要不高興呐?
福慧反手握住弟弟,道:“沛沛真乖,咱們回去吧,今日你可以跟小哥睡。”
小胖子聽到小哥的許諾,開心的從秋千上跳下來,道:“好呀好呀!沛沛喜歡……和小哥一起!”
“小哥也喜歡沛沛。”這是額娘給他生的弟弟,他會幫額娘照顧好沛沛的。
福宜從窗戶縫隙看到兩個弟弟回了臥房,緊了緊手中的醫書繼續看著,華夏幾千年,他不信找不出和額娘類似病症的記載。隻要找到病症,就能對症下藥了。
那群太醫淨是吃白飯的,治了這麼久了,居然連確切是什麼病都說不出。他要是皇帝,真想趕這些人去西北牧羊東北采珍珠,一輩子都彆回來了。
不過阿瑪也已經夠狂躁的了,連院判那老頭都被罵的狗血噴頭,他都有些擔心那些太醫被罵出什麼心疾中風。
他的狂躁大約是像了阿瑪,也不知道要不要改?
還是等額娘身體好了,再問額娘吧。
“福宜,你怎麼還不睡覺?”
福宜正想著事,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頭一看進來的是小姑娘,連忙用雙臂擋住胸膛。
“你……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呀?”這妞妞也忒討厭了,懂不懂得尊重他呀?萬一他什麼也沒穿,豈不是尷尬了?
“我……我看到你這還亮著,知道你還沒歇下,所以就進來了。”其實她搞突襲,就是為了看看福宜有沒有哭?那次福宜偷偷翻牆過來,其實被她看到了,她還看到了福宜回去後一個人哭。
“我這就要睡了,你快出去。”
聽著弟弟生硬的下逐客令,小姑娘有些訕訕道:“你還小,不必那麼用功,彆太累了,不然額娘也會擔心的。”
福宜否認道:“我哪有很用功?平時師傅誇我,那是因為我聰明學的快。”
“誒,你看的是什麼書呀?能不能借我看看?”遠遠看著封皮上寫的是《中庸》,可她記得《中庸》那本書沒有這麼厚呀。
“臭妞妞,不準碰我東西!”
“好吧好吧。”臭小子人不大,秘密卻不少。
寢殿裡,月竹看著皇帝攬下她們的活計,仔細溫柔的給娘娘擦拭著身子,心中也不禁生出許多感動。
皇帝乃是天下的至尊,誰能想到他會對一個女人這麼做?可他就是這樣做了。
月竹把用過的水端出去,一出門就看到了月茗,心下有些奇怪,今日不該她當值,怎的還不睡?
月茗殷勤的接過月竹手中的金盆,又摸了把月竹的手道:“月竹姐姐的手一點沒濕,又是皇上給娘娘擦的吧。誰能想到皇帝居然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月竹感歎道:“那是對著咱們娘娘才有的,今日皇帝與皇後的貌合神離,你又不是沒看到?”算起來皇帝除服也有兩個月了,可除了她們娘娘這兒,甚少去彆處,也得極難得了。
月茗一臉豔羨道:“可真像是戲本兒裡演的一樣,我要有娘娘的福氣,哪怕死也甘願。”
月竹看著月茗一臉春色,不留顏麵道:“你也是伺候咱們娘娘的老人了,可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丟了咱們永壽宮的臉。”
“姐姐這話也忒不給人留情麵,按著時間算,今年年底就會有大選,姐姐難不成也能攔著?”現在主子爺是皇帝,隻要她爭氣,說不定還能當個妃子娘娘呢。
月竹道:“你知道我們滿人為什麼喜愛狗嗎?”
月茗略一思索就知月竹是在罵自己不忠,連狗都不如,頓時氣結道:“人各有誌,你何必這樣出口傷人?”
月竹嗤笑道:“你這不叫‘誌’,分明是非分之想。以娘娘的盛寵,就算打死你皇上也不會說什麼,雖然娘娘不會這般暴虐,可她也不會喜歡身邊有人惦念皇上,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行事。”
馮永泉聽著二人的爭吵,無奈道:“沒聽見裡頭娘娘又難受呢?月竹快進去伺候著。”娘娘們□□身邊人獻給皇帝,以討取聖上歡心,那是曆朝曆代都有的事。尤其當下貴妃娘娘身體欠佳,永壽宮其實急需一個人能籠絡皇帝,可貴妃娘娘恐怕不會允許,況且月茗這丫頭是有幾分姿色,可不夠忠心,也不值得扶持。
月竹聽見裡頭傳來的乾嘔聲,心裡也擔憂起來,這時候就算熬了藥也沒用,娘娘一聞到隻會吐的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