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坑一個憨(1 / 2)

翌日清晨,聽見耳邊輕脆的鳥叫,年玉嵐緩緩睜開眼睛,身旁的位置卻沒了四爺的身影,換成了她的小福沛。

“阿娘,沛沛等你好久了。”

年玉嵐伸手點了點小家夥的鼻子,寵溺道:“你怎麼醒的這麼早啊?”

“因為沛沛太高興了!”小家夥說罷還親了親額娘的臉,親完卻害羞的捂住臉。

“你這個小淘氣呀!阿瑪呢?”

小胖子想了想道:“阿瑪換了朝服,出去了。”

年玉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是她糊塗了,今日是元旦,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三大節慶之一,他不僅要接受朝賀還要舉行筵席的。

“皇上說會儘早回來,叫娘娘不必掛心。”

年玉嵐看著小滿,佯裝不滿道:“你這丫頭也學壞了,淨學著揶揄你主子?”

小滿笑道:“娘娘可彆冤枉人,方才那是皇上原話,奴婢不過按著複述了一遍。”

小胖子本就因為太興奮一晚沒睡好,這下看額娘醒來,他卻很快又睡著了,還小豬一樣打起了小呼嚕。

“小滿,你去把福宜叫來。”昨日幾個孩子裡就沒和他好好說說話,她心中實在愧疚。

小滿有些為難道:“娘娘,奴婢剛去看過了,七阿哥還睡著呢。”七阿哥這些時候實在長大了不少,好幾次叫她心疼的落淚。

年玉嵐打開懷表看了眼,語帶擔憂道:“他向來起得早,怎麼今日睡得這般久?是不是昨夜跑出去著涼了?”數九寒天裡跑出去,又是個小孩子,昨日該叫人攔著的。

小滿見主子憂慮的模樣,隻得老實交代道:“七阿哥昨日喝了一整壇桂花釀,許是醉了才一直沒醒。”

年玉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小滿,福宜一人喝了一整壇桂花釀?雖然那酒度數不高,可一個小孩子也不能這麼喝啊。

“禦醫可去瞧過了?”

“娘娘放心吧,太醫說沒有大礙,就是會睡的久些。”

年玉嵐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道:“小滿,你扶我起來梳洗,我去瞧瞧福宜。”她醒來後並未感到身上有什麼臟汙,可見小滿她們照料的很好。既是醒了,她突然很想上妝打扮,總不能浪費了白活一回。

小滿見主子態度堅持,隻得扶著起來。

年玉嵐許久未下床過,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走上幾步,小姑娘一進來就見額娘這副模樣,立即放下手上的東西過去扶著。

“額娘怎麼就起來了?我端了熱茶,後邊還有粥飯,禦醫說過兩日起身才好。”

年玉嵐扶著女兒的肩,道:“額娘謝謝寧兒了,病了這麼久,我想出去看看。”

小姑娘想起自己小時候種痘不能外出的苦悶經曆,輕輕點了頭,額娘這段時日恐怕更難受。

還有額娘大概也想去看福宜吧,她一早就去看過那小家夥了,睡的小豬一樣,捏他的臉都毫無反應。

年玉嵐看著鏡中的人,突然閉上了眼睛,她是真不想承認鏡中瘦的脫了相的女人是自己,任她自己看著都覺得難看得緊。

小姑娘看著額娘烏黑的長發,自告奮勇道:“我給額娘梳頭吧!福沛的頭就是我梳的呢。”

年玉嵐笑著拒絕女兒道:“額娘這把年紀可不適合那種包包頭。”雖然福沛梳起來還挺可愛的。

小姑娘聽著額娘的調笑,撒嬌道:“我可以學嘛,額娘以後可以教我。”她還有許多東西要向額娘學呢,最重要的是額娘活著。

年玉嵐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她從小就有專門梳頭的丫鬟,其實也隻會梳包包頭和編辮子,她已經把畢生所學的梳頭技藝都傳給女兒了,更多的,她實在教不了。

福沛隱約聽見額娘和姐姐說話,也掙紮著醒了來,揉了揉眼睛喊了聲“阿娘”。

“哎呀,我們的包包醒了呀。”

聽見姐姐的調笑,福沛跳下床撲進額娘懷裡,問:“阿娘,包包頭是誰啊?”怎麼姐姐的意思好像是在說他?

年玉嵐摸著兒子梳成兩團包包的頭發笑而不語,福沛馬上明白了這是姐姐新給自己起的綽號,雖然“包包頭”還挺好聽的,不過絕不能助長姐姐給自己起綽號的風氣,萬一以後起個難聽的怎麼辦?

福沛裝作大人語氣道:“你這個妞妞呀,本阿哥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下不為例。”

可愛的小模樣把寢殿內一眾人都逗笑了,年玉嵐突然想起了福慧便問道:“六十呢?”

小姑娘回道:“六十被阿瑪帶走了,不過他一早就來看過額娘了。”阿瑪似乎特彆喜歡六十,到哪兒都要帶著。

年玉嵐想著四爺對六十的偏愛,一時不知是喜是憂。

“你們不也該去太後皇後處請安?”

小姑娘淺笑著道:“額娘放心吧,這些阿瑪都安排好了。”

許久沒有走出過寢殿,她幾乎忘了陽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覺,雖是寒冷的冬日,叫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可她依然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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