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欣賞不來(1 / 2)

小娃娃們烤好了魚便派福慧去請阿瑪額娘來用,福慧早聽見方才唱戲文的女聲,又見阿瑪神色有些不自然,心裡大致有了猜測。

“額娘,阿瑪,午膳已經備好了。”

年玉嵐淺笑著道:“好,叫額娘看看你們烤的魚如何了?”

“烤糊了兩條,彆的還能吃。”就是沛沛臉上有些一言難儘,額娘恐怕見了也會笑。

四爺想跟兒子聊兩句緩解尷尬,卻見福慧徑直去了他額娘身邊扶著,說了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卻逗得他額娘喜笑顏開。

母子倆你一言我一語,儼然都不想理他。

福沛見阿瑪和額娘下來,開心的舉著自己烤的魚給阿娘看。

“阿娘,沛沛這條給你吃!”

年玉嵐看著小兒子臉上的幾道黑印,強忍著笑衝他招手道:“先把魚放下,額娘給你擦擦臉上。”

福沛一臉懵的看著額娘,問道:“沛沛的臉怎麼了?”

年玉嵐從小滿手裡接過隨身帶的手持鏡,放在福沛麵前道:“你自己看看吧,額娘的小花貓兒。”

福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乖乖讓額娘給自己擦拭著,眼睛掃到哥哥姐姐,小家夥突然生氣了。

“哼!都是壞人!”

年玉嵐以為擦疼他了,連忙停下問道:“可是額娘太用力了?”

福沛搖搖小腦袋,控訴道:“阿娘,哥哥姐姐早就看見了,可是都不告訴沛沛,他們在看沛沛笑話。”

“你才反應過來啊?”福宜壞笑著道。

福慧眼睛看向彆處,不去跟福沛的視線交接,他其實是想額娘能開心一下,反正已經弄上了,早點擦晚點擦也沒什麼區彆。

福沛被哥哥們氣的快要掉金豆豆,年玉嵐連忙把小兒子拉進懷裡安慰。福宜接收到額娘嗔怪的眼神,調皮的笑了笑。

哄好了福沛,一家人坐定後,正熱熱鬨鬨用膳,那唱戲的女聲又傳了過來。

年玉嵐愣了片刻,又接著給福沛挑著刺,四爺心疼道:“叫下人們給他挑,你好好用膳。”

“無妨,我正有些飽了,等下再用半碗粥就成了。”

福沛吃著魚肉不高興的四處看,嘴巴裡惡狠狠道:“誰唱的?難聽死了!你們去把她抓出來,不許唱了。”他正跟額娘說話呢,居然敢打擾他!

蘇培盛神色有些尷尬的看向皇帝,都這點兒了,這吉珍姑娘不用午膳嗎?唱什麼唱啊!

福宜冷冷補了句:“嚎喪一樣,壞人興致。”這種套路肯定是想吸引阿瑪的注意,下賤的女人。

福沛讚同的點頭道:“哥哥說的對!她唱的聲音像被夾了尾巴的貓,難聽死了。”他上次不小心踩到了小貓兒的尾巴,小貓兒就是這麼尖叫的。

小姑娘低頭掩飾著笑,弟弟們太壞了,其實她也想吐槽,可她已經是大姑娘了,這麼做不大合適。

四爺看著兒子們同仇一慨,欣慰又無奈道:“蘇培盛,去把九阿哥這話傳過去。”小崽子們沒白教育,都是知道疼他們額娘的。

年玉嵐抬頭看著男人,他要不要這麼狠心?人家小姑娘情真意切的以曲傳情,他就這麼打人家的臉。

“皇上,福沛不懂事,欣賞不來這昆曲,也不是人家的錯。”這姑娘聽名字是滿人家的女孩,也不知哪來的唱昆曲的本事?太後屬實費心了。

四爺挑眉道:“朕也欣賞不來,聽的耳朵疼。”

小姑娘低低笑出了聲,阿瑪這是變著法兒向額娘示好呢,她就知道,在阿瑪心裡額娘一定是最重要的,要是額娘早出生些,阿瑪一開始就娶了額娘,再沒有彆的女人就更好了。

蘇培盛得了令連忙叫人放下一艘小船,兩個小太監劃著送他去蓬萊洲。

“劃快點!劃快點!”這一聲聲靡靡之音聽在他耳朵裡跟催命一樣。

“蘇公公,奴才們已經儘力了。”這湖裡種的荷花都是名品,他們一邊劃還得儘力避開。

蘇培盛長歎一聲坐在船頭,太後敲打他要多給皇帝提提吉珍姑娘,可皇帝眼裡就一個皇貴妃,任你長得像天仙都沒用,他一個奴才哪有那麼大本事?下回皇上再去太後那兒,他得告個假換彆人去。

“姑娘,我看見有艘小船劃過來了,瞧著像是皇上身邊的蘇公公。”

吉珍眼睛一亮,唱完一段忙收住道:“珠兒,你看我的頭發亂沒亂?衣裳是不是不大合適?”

叫珠兒的侍女笑著道:“姑娘從頭到腳是精心準備的,哪會不合適?”她們瞧見有船過來,就猜著是皇上來遊湖,聽聞皇帝偏愛漢人文化,姑娘的昆曲兒是姨娘教的,定能把皇帝吸引來。

“你快去準備茶點,還有打點用的銀子,那蘇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咱們得罪不起。”

珠兒滿口應下,笑著道:“等姑娘得了皇上的寵愛,那蘇公公也得巴結咱們呢。”

“要有那一日就好了。”她名義上是太後的外甥女,可太後的妹妹是她的嫡母,她的生母是阿瑪養在外頭的女人。姨娘哭著求著,阿瑪才帶她回了家,可一回家嫡姐就把茶潑到她臉上,叫她滾遠點。

在蓬萊洲住的這些日子,她不用做繡活,也不用看人臉色,做什麼都有人伺候著,從小到大她還沒這麼體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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