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分居吧(1 / 2)

一家人和往日一般用罷晚膳,聚在院子裡喝茶賞月。

福沛想起自己聽得的消息,開口問詢道:“阿瑪,七月是要舉行木蘭秋獮嗎?聽說十六叔就要帶人出發去熱河啦。”

四爺挑眉看著兒子,明知故問道:“怎麼你想去?”福沛這小子最愛熱鬨,又對騎射極有興趣,也不知他從誰那兒聽的消息。

福沛點頭道:“是啊,沛沛想去打獵,聽說還有老虎和熊呐!”

“就你這身板還想打老虎和熊?能打到兔子就不錯了。”

“我就看看彆人打。”

“朕不準,你就安生在宮裡待著吧。”

福沛沒想到阿瑪一點兒麵子也不給自己,氣鼓鼓道:“為什麼呀?”他是去小叔叔那兒,發現南薰殿的奴才們都在收拾行李,一問才知道小叔叔要去木蘭秋獮的。

“沒有為什麼。”

福沛拿出自己往常和福宜吵架的話,回懟道:“你以為你說的話就是聖旨啊?”可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用錯人了,他這親爹的話還真是聖旨。

四爺淡淡瞥了眼福沛,這個蠢兒子,真是叫他頭疼。

小姑娘怕天乾物燥,福沛的小火爆脾氣不知輕重又得罪阿瑪,主動提議帶著弟弟們告退了。

福沛哼哼唧唧的出了門,顯然是不服氣。福慧伸手呼嚕了兩把弟弟的小腦袋,福沛抬頭看著自家小哥漂亮的麵孔,心中的鬱悶終於好了點。

“小哥,你和哥哥不也去過嗎?為什麼不讓沛沛去?”

福慧想起那次遠行,大概講了與福沛聽,福沛不敢置信的看著小哥,小哥居然經曆過那麼刺激的事?

“那些壞蛋抓到了嗎?”福沛緊握著小拳頭,一副要去報仇的樣子。

福慧往弟弟嘴裡塞了顆葡萄,輕描淡寫道:“多數都被殺了,可還是有幾個流竄跑了,你現在知道阿瑪為什麼不讓你去了吧?他是怕你也遇到危險。”阿瑪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那和尚的蹤跡,可如今西北戰火正起,俄國人又不老實,要揪出一個人實在太難。

年玉嵐看著孩子們的背影,問道:“爺怎麼拒絕了福沛?”福宜福慧和福沛這般大的時候,也是去過木蘭秋獮的。

四爺放下手中的茶盞,摘下腰間的玉佩逗弄著小女兒,道:“他年紀尚幼,晚兩年再去吧。”

“爺是還為福宜福慧當初遇到的那事自責?”

初得知那事,她幾乎心神俱裂。四爺雖嘴上不說,可他很久一段時間都夜不能寐,直到福宜福慧回到他們身邊,她偶然發現他半夜不知蹤影,問了才知,他常常半夜起身去看孩子們。他對孩子們的疼愛,應是不輸於她的。

“朕不同意福沛去,除了那事的原因,還有溫憲。”

年玉嵐抓住身邊男人的手,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

他這個人實在是個矛盾體。有時冷酷的叫人心生寒意,可也有溫情的叫人心疼的時候。

溫憲是太後所出三個女兒中唯一長大成人的,與他雖算不上十分親昵,可溫憲公主走了那麼多年,他這個哥哥還是記得的。

“你該和福沛說清楚緣由,免得他不明所以的發小脾氣。”

“朕是他的老子,哪用得著跟他解釋?”溫憲都長大成人了,不過一個中暑就去了。福沛方才一提起要離宮那麼遠,他心裡就莫名煩躁起來。

“好好的,何必動氣?”四爺這也是因為天兒熱,連脾氣都見大了不少,要她說,這父子倆像著呢。

“朕不是衝著你。”他也不是衝著福沛那小子,許是年紀大了,他開始變得患得患失。

“我知道,你心裡疼福沛,其實他心裡也明白著呢。”福沛不是個傻孩子,他已經漸漸明白皇帝的身份到底意味著什麼,可他對著四爺這個阿瑪沒有半分客氣疏離,因為他相信四爺首先是他的阿瑪,其次才是皇帝。

四爺沒好氣道:“他能明白什麼?他能安生點,朕就阿彌陀佛了。”福沛每日不給他惹點事兒,好像就過不去,大概是上輩子欠這小子的。

“要是瑜兒能像福沛一半就好了,他每日安安靜靜的,有時我都會控製不住的胡思亂想。”她親自帶大了這麼多孩子,也見過不少小孩子,再乖巧的孩子也沒像福瑜這樣的。一開始許是因為身子弱,精力不足。可這小半年也養大了不少,卻還和以前那樣仿佛對什麼都沒興趣,除了吃就是睡,偶爾醒了就安靜看著人,不聲不響。

“你看你,淨是胡思亂想。咱們福瑜就是乖巧了些,禦醫不都看過了?什麼病症都沒有。”他和嵐兒都是康健的,珺兒也是個好孩子,他是不信福瑜會有什麼殘疾或先天不足。退一萬步,即使有,他也不會嫌棄,皇家難道還養不起一個孩子一輩子?

“我知道,一定是我胡思亂想。”大約近來太過順遂,兒女懂事,四爺疼她,才無聊的鑽了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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