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君”是誰?(1 / 2)

胡期恒看著麵前的一雙龍鳳胎,心中無奈又好笑,今日沒能見到她,卻把她的孩子們都見了個遍。

她生育了四位皇子,可在這皇家也不知是福是禍。

又聊了一些時候,胡期恒便主動提出了告辭。

“胡先生放心,這琴譜我會親自交到皇貴妃手中。”

胡期恒俯身道:“草民就此彆過。”

“胡先生請便。”

“阿瑪,我去送送胡先生吧。”福慧開口道。

四爺有些意外的看著福慧,但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二人前後出了聽驪軒,胡期恒看著身旁的小童,心中的遺憾似乎減少了些。

“胡先生,你真的不再等等嗎?我額娘和姐姐應是快回來了。”他應該明白,失去這次機會,恐怕終其一生都不能再見了。

“不了,八阿哥。草民隻是來送琴譜,送到了也就該走了。”見不到也好,省得給她帶來無謂的困擾,他早就沒有了那種心思,隻是再想多看她一眼,多說一句話。

他是看著那個小姑娘長大的,她自小體弱但極為聰慧,一開始他隻把她當做小妹妹一般疼愛,就像允恭和亮工一樣。

後來,他曆經喪妻,偶然在寺廟中遇見窈窕玉立的她,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慌亂為何物。

她站在海棠樹下撿起地上被風雨吹落的花,調侃自己的二嫂說用謝眺的《王孫遊》形容此景勉強算合適。

”綠草蔓如絲,雜樹紅英發。

無論君不歸,君歸芳已歇。“

允恭當時笑著問她,這個”君“是何人?

她嗔怒著說是為嫂嫂抱怨二哥,總忙著公務卻不照顧懷孕的妻子。那淘氣的模樣當真是可愛至極,從此就記在他的心裡,再也忘卻不了。

”胡先生,我還未謝你那時獻出祖傳之藥救我額娘。“那時額娘病重,二舅舅叫人送來了護心脈的藥丸,說是好友家傳。

那個好友,應當就是這位胡先生吧。

胡期恒略有些意外,他眼前這個孩子著實聰慧,他曾要求亮工不要說起獻藥之人是他,可這孩子卻語氣十分篤定。

“年、胡兩家本就為世交,獻藥一事不值一提。”

“可我還是要謝你。”

“能幫上些忙,是我的榮幸。”

幸好她活著,儘管此生相見無期,可他對這世間多了一分牽掛。此行知道她過的幸福,他也能徹底安心了。

母女二人出了定慧寺,又在街市上逛了個遍,順帶給小家夥們都買了不少禮物。

眼見暮色四起,這才打算打道回府。

小姑娘累的趴在自家額娘懷裡,撒嬌道:“額娘,下回我要騎馬逛街,走著實在太累了。”

“我看你是太缺乏運動,被養的太嬌弱了。”她有次無聊時曾計算過,滿人入關前公主的壽命居然比入關後要高上不少,按說各方麵生活水準提高後,人該更長壽才是。

根結應就出在這些金枝玉葉們太過嬌懶,需要她們親力親為的事越來越少,身體素質自然就下降了。

“因為近來太熱了嘛,等天涼一些我就去馬場和福宜幾個騎馬去。”還有就是夏日裡太曬了,她不願意變得黑黑的。

年玉嵐無奈的搖了搖頭,貪圖舒適是人的本性,她這個當額娘的都不例外,更何況是這麼個被四爺一手捧大的皇家公主?

說起來福沛那小家夥還真是叫她佩服,除非大雪天和暴雨天,小家夥每日都堅持去騎馬,幾乎從不間斷。

也不知道福宜兄弟幾個在宮裡如何了?就這樣拋下那三個小家夥,她想起時還是有些愧疚。

馬車進了雍和宮,不久後在她們所住的小院停下。

年玉嵐急著去看龍鳳胎,便沒注意到周圍的異常,小姑娘倒注意到了某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蘇公公,是你嗎?”蘇培盛是阿瑪身邊的首領太監,衣裳品級也和旁的太監不同,不過晚上光線太暗,額娘又掛念弟弟妹妹們,自然就給忽略了。

蘇培盛陪著笑道:“回公主的話,是奴才。”

“那我阿瑪一定也來了吧。”壞了壞了,她和額娘外出的事自然也暴露了。

蘇培盛用拂塵指了指臥房的方向,小聲道:“萬歲爺一早就來了。”

“哦……那我去換身衣裳。”她該提醒額娘來著,可是額娘走太快,已經來不及了。

小姑娘剛回到臥房,就見自己床上躺著個圓滾滾的東西。

伸手戳了一下,福沛迷茫的睜開眼睛,他等著額娘回來都等困了。

“福沛,你怎麼躺在我這兒?”

“妞妞……你終於回來了,那阿娘也回來了吧。”福沛激動的翻身跳下床,鞋子沒穿好就開始往外跑。

小姑娘看著自己一床亂糟糟,可能還有福沛的口水,一時潔癖發作,吩咐道:“快把這上頭的東西重新換一邊。這個臭沛沛多大了!還睡女孩子的房間。”

半夏忍著笑說道:“大約是因為這兒沒有準備阿哥們的住處,所以九阿哥就來這兒睡了。”

“嗯。”畢竟是一母同胞,除了包容他似乎也沒用彆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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