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莫怕(1 / 2)

入夜,滿月如鏡,一家人圍坐在小院兒裡,算是補過沒有在一起的中秋。

“阿娘,你看我這個麵具是不是很厲害?”福沛戴著一個猙獰的怪獸麵具,發出的卻是稚嫩可愛的童聲,還跳著不知哪裡學來的舞。

年玉嵐溫柔笑看著兒子,說道:“是很厲害,你還有沒有另一個借給額娘用用?”這幾個小子居然買了麵具,她有很長時間沒有玩兒過了,上一次大約是和哥哥們一起。

福沛聽阿娘的意思是要陪自己玩兒,立即道:“有有有!沛沛把那間鋪子裡的所有麵具都買了一遍,隨便阿娘挑!”

年玉嵐選了一個昆侖奴的麵具,熟稔的戴在臉上,福沛先是一愣,又開心的圍著自家阿娘轉圈圈,高興的喊叫道:“阿娘和沛沛是一樣的,都好威風呀!”

小姑娘原本嫌麵具醜陋,又自持身為長姐要莊重些,這下看額娘都陪著弟弟們玩兒了,也玩兒意大起道:“沛沛,也給我一個吧。”看起來還挺好玩兒的,好像戴上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可以做搞怪的表情也不會被發現。

“好呀姐姐!”福沛歡樂的分發著麵具,蹦蹦跳跳的像隻小兔子。一圈分發下來,隻有四爺氣定神閒的喝著茶。

“阿瑪,你也戴吧!這樣我們一家人都一樣了!”福沛猶豫了一下,還是舉起自己精心挑選的麵具給四爺看。

四爺欣然接過來,應允道:“好啊。”他可不是愛玩兒,隻是被這小子的後半句給打動了。

福珺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親人們一個個變了模樣,年玉嵐一開始還擔心小丫頭會害怕,可福珺不僅不怕,還咯咯咯笑了起來,伸著手要抓他們臉上的麵具。

“妹妹,你要不要?我還買了小孩子的!”

福珺接過哥哥給的麵具,稀罕的抱在懷裡,又回頭看向福瑜,似乎是想給弟弟看,可福瑜卻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像是打算要睡了。

玩了會兒麵具,又開始放煙花,就快到後半夜,福沛也撐不住的哈欠連天,心滿意足的跟哥哥們去睡了。

“我們也回去吧。”他是習慣了通宵達旦的忙政務,尤其她不在宮裡,更是無人敢管他。

年玉嵐點點頭,道:“我還真是有些困倦了,不過福沛今日很高興,方才跟我說以後可不可以過兩個生辰?一個收禮物見親戚,另一個隻和我們在一起。”

四爺唇角飛揚起笑意,調侃兒子道:“他倒是不忘收禮物,真是個小財迷。”

“他還說要把昨日收到的禮物中最好的送給我。”

瞧著身邊女人滿目的溫柔愛意,四爺有些吃味道:“這小子!”怎麼就這麼會討他額娘的歡心?

“說的好像爺不寵溺他們一樣?”福瑜的這幾個哥哥幾乎從不會跑就有了諳達,今日四爺又說起給福瑜挑選諳達的事,要知道連四爺自個兒可是十幾歲才有的諳達,小小的奶娃娃,哪裡這麼早就需要那麼多諳達?可四爺說小家夥哥哥們有的,也不能少了他們的,可福瑜都還沒斷奶呢。

四爺自知自己也不遑多讓,隻得道:“爺認了還不成?可這該怪你。”

“為何要怪我?”

“怪你把他們一個個生的聰慧漂亮,爺沒法子不喜歡不寵著。”

“油嘴滑舌。”她一開始認識的那個一本正經的雍親王去哪兒了?

梳洗罷,寢殿裡的燈不知為何滅了,借著月光,年玉嵐看到了姿態慵懶斜倚在床上的四爺,大約是睡了,女人梳洗實在比男人要麻煩費時的多。

想要小心從他身上跨過,可腿剛邁到一半,就突然被一雙手抓住,年玉嵐忍住尖叫的衝動,不得不砸向某人身上,還清晰聽到某人的悶哼,大約是被砸疼了。

年玉嵐決定先下手為強,不客氣的用手拍打了下男人的胸膛,佯怒道:“你嚇到我了知不知道?”她雖然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可在夜裡,人總是難免會胡思亂想吧。

四爺發出低低地悶笑聲,調侃道:“娘娘莫怕,是朕,不是鬼。”

年玉嵐一時好氣又好笑,困意全無,索性就壓著不說話了。

“這是生氣了?”

“我哪有那麼小氣?隻是困意都被嚇跑了,睡不著了。”

“睡不著就陪朕說說話,可好?”她離了宮裡,他連個說話的貼己人都沒有,也就小六十時不時跑來跟他說說話。

“好。”他的語調聽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孤寂,聽得叫她心軟。

“朕聽說這段時間兆佳氏來過。”

年玉嵐並不意外四爺會知道這些,畢竟這是京城,他想知道什麼便能知道什麼,她和女兒每日吃了什麼,說了什麼話兒,隻要他想知道,都會有人稟報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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