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春園裡,福沛一醒來冷著臉色,去院子裡開始打拳。
眼見半個多時辰過去,已經出了一身汗,卻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魚腸跟著已有一段時間,自然猜得出這位阿哥是在鬨什麼脾氣,可誰也沒有破解之法啊。
很快九洲清晏就得了消息,年玉嵐看著手中被女兒撕爛一角的書,頓時來了主意。
“把十阿哥和五公主抱去暢春園,叫他們和九阿哥住在一處,半個月後再送回來。”
月竹一時怔住,小心確認:“娘娘真要這麼做?”
年玉嵐笑著點頭道:“福沛一個人的時候愛胡鬨,當著弟弟妹妹他可是要麵子呢,就把這倆小家夥送過去。”
不知情的姐弟倆就這麼被打包送去了暢春園,臨走前,福珺還很高興的跟額娘揮了揮手。
“小滿快去磨墨,我有幾日沒寫字了,再這麼下去,孩子都要超過我了。”
“是,娘娘稍等片刻。”
福沛剛被太後哄著一起用膳,就聽見有人叫“哥哥”,手一抖,筷子就落在了地上。
龍鳳胎姐弟兩個牽著手,晃晃悠悠給太後請了安。
太後雖有些訝異,可心裡還是歡喜居多。
“都起來,陪皇瑪嬤一道用膳。”
福珺毫不見外的應了聲:“好”,自覺坐在了福沛身邊的鼓凳上,還親切的轉頭叫著:“沛沛哥哥!”
福沛看妹妹一臉沒心沒肺,突然很想哭,額娘這是在懲罰他嗎?
福珺食欲極好,太後看得十分高興,親自喂了兩下,小公主都笑嗬嗬接納。
太後不住誇讚:“這孩子,真是一臉福相!每回見她總是笑嗬嗬的。”
馬佳嬤嬤應和著稱是,接過太後手中的湯匙,接著喂了起來。
福沛用了早膳就想走人,福珺眼尖的發現哥哥的意圖,利落的從凳子上跳下來追了上去。
“沛沛哥哥,玩兒,和珺珺!”
福沛連忙擺出借口:“我還有功課呢,你彆搗亂,讓乳娘陪你玩兒。”
“不……就要沛沛!唔,哥哥。”
聽著小妮子甜糯糯的叫哥哥,福沛知道再待下去自己肯定心軟,隻得趕緊掙脫了溜之大吉。
福珺望著自己空空的手,委屈的開始掉眼淚,福瑜十分友善的掏出自己繡著蜻蜓荷葉的粉色絲帕遞過去,卻沒想到福珺一把抱住了他開始大聲哭:“小魚……哥哥不喜歡……珺珺啦……”
“喔。”
“嗚嗚……你喔……什麼?”
“不哭。”
“哇啊……就要哭!珺珺,要父父!”
福瑜學著揉了揉姐姐頭上的小揪揪,小公主瞬間哭的更痛快了,嘴裡還嘟囔著:“還要……摸!”
“好。”
太後看著弟弟摸姐姐腦袋哄她的場麵,一時既心疼又覺有趣,吩咐從膳房端了各式點心來,才勉強哄住了福珺。
孩子們送走後,年玉嵐著實清閒了大半日,不僅把拖了半月的書看完了,還抄了幾頁佛經。
一走進來,皇帝莫名覺得今日氣氛不大對,平日裡用膳的時辰,福珺那小妞妞常到殿門口迎他,然後一臉可愛的指著肚子說餓的走不動了,要他抱著回來。
“皇上,五公主和十阿哥被皇貴妃娘娘送去暢春園了。”
皇帝挑了挑眉,這可是有點稀罕,福珺惹她了?
帝妃二人享用著晚膳,沒有孩子們癡纏胡鬨,年玉嵐突然覺得氣氛過於安靜。
等入了寢殿,嫋嫋上升的銅爐散發著迷人的香氣,氣氛也漸漸詭譎起來。
“愛妃,你再不來朕就睡著了。”
“皇上累了就睡吧。”
皇帝陛下忍無可忍,索性下了床將梳了快兩刻鐘頭發的女人抱了回來。
“你躲著朕,有什麼心事?”
“隻是有些掛念福沛他們,也怪我太冒失,恐怕擾了太後清閒。”
“有那麼多乳娘照顧著,勞累不住太後。”
“福沛不知道會不會更生氣了?”
四爺輕拍著女人的後背哄道:“明日朕派人接十三、十七家的阿哥過來陪福沛,小孩子一玩起來,他就什麼都忘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對了,怡親王近來在忙什麼事?人可在京中?”
“去年允祥和人到遵化為朕選定了九鳳朝陽的山地建陵,可剛一施工便發現穴中之土帶有砂石,實不可用。如今他和高其倬正在踏勘新的吉地,是有半月餘未曾回京了。你怎麼想起問老十三?”
年玉嵐輕歎了口氣道:“還不是皇上方才提起,我才想起怡親王福晉幾日前來隱約提起怡親王身子有恙,都怪我隻一心忙著替寧兒準備,倒把這事給忘了。”
“怡親王身體抱恙該派人和朕說,他這般隱瞞,倒顯得是朕在奴役兄弟。”
年玉嵐感覺到四爺身上隱隱的怒氣,出言安撫道:“總之,皇上想個由頭將怡親王召回來歇歇吧。這兩年怡親王府裡夭折了三位阿哥,出嫁的二郡主也不在了,兒女來一程,父母念一世。那日聽怡親王福晉說起時,我也忍不住跟著掉眼淚。”
“怎麼說著眼睛又紅了?朕答應你,明日就下旨召怡親王回來。朕不是沒寬慰過他,可他總說兒女私事不值朕掛心,到底是疏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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