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興德被拆穿的時間,比高應鐘想象中來的還要快。
高應鐘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點菜,就看到一個女生,咚咚咚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來到了胡興德的桌子前麵,直接端起了桌子上的一壺水,“嘩”一聲,向胡興德的臉上潑了過去。
“嗷”一聲,胡興德跳了起來,麵皮都被燙紅腫了。
像是一隻剛剛脫毛的豬。
“你乾什麼!”他捂著自己的臉慘叫了半天,指著那女生跳腳。
“我乾什麼?我特麼的燙死你!”女生還不解恨,又去抓旁邊另外一桌的水壺,好在有服務人員衝過來,把那水壺從她的手中拽下來了,還差點被燙到。
旁邊的人,也都幫忙規勸:“姑娘,彆衝動,彆衝動,有話好好說!”
剛才這一壺水,在旁邊放了很久了,不是特彆熱了。
可鄰桌的這一壺是剛剛倒上的,還在冒著熱氣,真潑臉上,那可是大了。
這女生深深吸了幾口氣,把自己的衝動壓住,然後對旁邊的幾個女生道:
“姐妹們,我不知道他對你說了什麼,不過這家夥就是個騙子,我已經上過當了,你們好自為之!”
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等等,我騙你什麼了!”胡興德竟然還在委屈,“難道我的照片什麼的,都是假的?”
女生冷笑一聲。
“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你朋友了,你根本就沒有被邀請。”
“我朋友說的話你信,我說的話你就不信了?”胡興德還在叫屈。
“你的照片是真的,但是其他的東西都是假的,你朋友說了,你什麼人品,自己還不知道嗎?不然,你把請柬拿出來啊!你拿出來啊!”
旁邊,幾名女生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都站了起來。
“我……請柬這東西,我哪能帶在身上啊!”
“照片你總有吧。我就不信,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收到之後,不會拍張照片!”
“我……我沒拍啊!”
“嗬嗬,請柬的照片你沒有,倒是和江衛的照片有很多嘛!”
胡興德說不出話來了。
女生轉頭看了一眼附近,對那幾名女生道:“前幾天一名一起吃飯的大哥比較好心,什麼都告訴我了,這家夥之前是和江衛的關係很好,不過後來他做的那事……那是人乾的事嗎?”
其他幾個女生你看我我看你,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
“我明白了,你是擔心我帶她們去,不帶你去吧!”胡興德又倒打一耙。
“嗬嗬……”女生冷笑。
旁邊,兩個女生站起來,另外一個女生還在猶豫。
“走了,哎呀,走吧!”另外兩個女生把她拽走了。
都這樣了,還打算讓他帶著你去?就算是真的,你怎麼確定他不會再找到其他人帶彆人一起去?
“呸!”剛才那闖進來的女生,對胡興德呸了一口,轉身走了:“老娘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看女生遠去的背影,附近本來還羨慕得不得了的眾人,都變成了鄙視的神色。
許多人低頭,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目光滿是鄙視。
這一頓飯,胡興德也吃不下去了,他站起身來,打算走人。
旁邊坐著的高應鐘站了起來,對胡興德招了招手,道:“胡先生,能不能聊幾句?”
“你誰?”胡興德目光頓時警惕了起來。
這個時候,如果不是覺得不好,就連店家都想要把他趕出去了,這種騙子,誰看了誰討厭。
如果不是當事人沒有追究的話,恐怕路人都要幫忙報警了。
“‘唯一的真相’公眾號的。”高應鐘道,“我們在後台聯係過。”
“哦,是你?”胡興德眼睛一亮,“你竟然真來了?”
“那當然,我們對江衛這種奢靡成風,嚴重違反價值觀的公眾人物,也是深惡痛絕的。”高應鐘道,“來,我看你剛才那頓飯也沒吃多少東西,我請你。”
高應鐘揮手,示意服務員過來點餐。
服務員偷偷翻了個白眼,還是走了過來,不太情願地點餐。
附近的人,也都露出了鄙視的神色。
沒想到,這種垃圾也能有人看得起?這就是所謂坑瀣一氣嗎?
高應鐘對這種眼神,已經很習慣了。
他之前當過記者,去過很多地方采訪,也曾經采訪過許多在彆人眼中十惡不赦的角色。
再說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從胡興德這裡搞到猛料了。
一個明星,是經不住深挖的,任何一點醜聞,都可能讓他們萬劫不複。
高應鐘不信,江衛能抗住這種深挖。
作為一名曾經的記者,他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人是完人,也沒有一個人能經得住深挖。
而越是道德上看起來毫無瑕疵,冠冕堂皇的人,私底下越是齷蹉。
特彆是胡興德還是一個曾經和江衛朝夕相處的人。
就看能有多少料了。
……
在高應鐘和胡興德兩個人在深挖江衛的過往時,在東城,蔣明初也在糾結。
作為校歌賽曾經的導師,蔣明初和穀小白等人都曾經有很多次的接觸,與江衛也是熟識。
蔣明初還以穀小白為研究對象,研究穀小白的發聲體係,在穀小白的實驗室裡呆過很長時間,那段時間經常出入穀小白的辦公室,和整天守在門口的江衛處的不錯。
所以蔣明初也接到了一張請柬。
接到請柬之後,蔣明初又是開心,又是憂慮。
開心的是,自己拿到了這麼一張請柬,蔣朵朵不知道開心成什麼樣呢。
而憂慮的,則是這張請柬,隻能帶一個人同行,自己如果帶蔣朵朵去的話,妻子就隻能自己在家等著了。
蔣明初對自己的妻子很是尊敬,也並不覺得孩子就理所當然應該得到全家最好的,其他人都要讓路。
更不覺得孩子的需要,就應該侵占自己或者妻子的需求。
畢竟,妻子也特彆喜歡穀小白,好幾天前就曾經叨叨著,想要去參加這場婚禮。
雖然蔣明初覺得,就算是把這事兒告訴妻子,妻子恐怕也會把機會讓給蔣朵朵。
但這麼做不妥。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糾結。
該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妻子和女兒,又該怎麼商量出來一個解決的辦法。
今天,他終於做出了決定,打算再買一張票。
實在是不行的話,可以找人合買,畢竟一張票其實是兩個人,加起來十五萬的話,一個人七萬多,對蔣明初來說,能負擔得起。
現在,網絡上其實有很多人都在考慮合買,拚團的人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