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譚偉奇上台之前,不論是現場的觀眾,還是看直播的網友們,都沒想到譚偉奇會唱這首《寒鴉少年》。
畢竟這首歌和他的氣質並不怎麼搭。
譚偉奇第一次亮相,就是唱的維塔斯版本的《拉美莫爾的露琪亞》,而贏得了吟唱王子的稱號。
而他給人的印象也正如這首歌。
高貴、古典,像是王子一樣的氣質。
從那之後,他在舞台上給人的感覺,就是高音、吟唱、高亢而優雅。
換句話說,一直以來,譚偉奇給人的感覺,就是在舞台上的時候,他是端著的。
他是克製、收斂的,情緒從來不會溢出來。
因為一直以來,和他合作的,都是大樂團,而他能夠表演的位置,就隻有指揮台旁邊,那方寸之地。
但是《寒鴉少年》,是一首藍調搖滾,燥、電音、極強的節奏重複。其大量的元素,都是之前的譚偉奇,從未在舞台上展現過的。
這首歌遊走在慵懶、暴躁、不屑和驕傲之間,唱腔刺激直白,也絕對不是譚偉奇的風格。
如果說現場的歌手裡,誰更適合這首歌的話。
估計是穀小白了。
因為穀小白隻要站在舞台上,就像是撕開了自己,把一顆心袒露出來。
他可以高貴,可以高亢,也可以撕心裂肺,歇斯底裡。
但這一次,譚偉奇卻完全打破了這種印象。
或者說,葛莉雅和顏學信,重新塑造了譚偉奇在舞台上的氣場。
正把譚偉奇,從古典音樂的藩籬裡撕扯出來。
看著譚偉奇拖著巨大的低音提琴,在舞台上踱步。
收斂了自己多年訓練的美聲唱腔,露出了自己的本嗓,近乎在舞台上咆哮時,舞台下的顧問團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是譚偉奇?
我去,什麼叫好歌手!
好歌手,就是不管他唱什麼歌,都好聽!
譚偉奇的資本,真的是太雄厚了。他的聲音,就是他最有力的武器。
在他之前,能夠讓人有“這家夥是怪物嗎”的感覺的,恐怕就隻有一個穀小白了。
舞台下,托卡夫斯基也目瞪口呆。
說實話,他給譚偉奇安排的那個版本,並不是這樣的。
不過不論是葛莉雅還是顏學信,都不讚同他的那個版本。
後來就不知道怎麼著,就變成了這樣子了。
現在的譚偉奇,讓他感到格外陌生。
顛覆了他多年古典音樂、古典歌劇訓練出來的審美觀和本能。
他甚至不知道,譚偉奇竟然可以這麼唱歌。
舞台上的譚偉奇,時而慵懶,時而霸氣,時而殺氣凜然。
他踱步、撥動大提琴的琴弦,像是王者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這是一場diss賽,第二個上場的那組,真的是互相diss了一番,就像是說唱歌手們唱用的那樣。
但是譚偉奇並沒有那麼做。
他沒有指名道姓,沒有含沙射影,這首歌diss的也並不是那麼明顯。
但是對他這種實力的人來說,要指名道姓的diss嗎?
這種感覺,就像是天子震怒,眾生惶恐!
特彆是他在唱到:“傻瓜、傻瓜、傻瓜”時,那睥睨天下的霸氣,讓人覺得這無情的嘲笑,簡直讓人無地自容。
“我去,這誰壓得住啊!”
“這個得小白上才能壓得住吧。”
“猛男隊是不是要危險了?”
一首唱完,譚偉奇按住了自己的大提琴,鞠躬。
隻有這個優雅的鞠躬,才讓大家回憶起來,他之前在舞台上的台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