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1章:《姐姐》帶我回家(1 / 2)

彆叫我歌神 君不見 13563 字 6個月前

開場兩首歌,現在的天色,終於完全暗了下來。

但是校歌賽的現場,呐喊聲幾乎要刺破蒼穹,撕裂夜幕,把太陽都要拽回來。

穀小白下去了,付文耀下去了。

但是現場的呐喊聲,卻一浪高過一浪。

“安可!安可!安可!”

現場的攝像機,逡巡著掃過了全場,其中一個攝像機,給了穀小白一個特寫的鏡頭。

頓時,現場的歡呼聲再次炸起來。

那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一個維持秩序的警察小哥,站在人群之中,兩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這位警察小哥,是從其他地方借調來幫忙維持秩序的。

每周校歌賽,都要出動大量的警力,畢竟幾萬人的現場,人數少了真的很難維持秩序。

對很多人來說,去校歌賽的現場出任務,是一件痛並快樂著的事。

快樂的是能在現場,但在舞台上high翻天,現場燃炸的時候,你卻要背對著舞台,維持現場的秩序。

對人的考驗,實在是太大了。

而今天的這場比賽,考驗還格外嚴峻。

因為這是搖滾風格指定賽!

最有流量的頂級歌手,加上搖滾的現場,那是什麼概念?

這會兒,警察小哥簡直懷疑人生,

為什麼人的歡呼聲,可以這麼大!

特彆是小姐姐們放開喉嚨,聲嘶力竭地呐喊的時候,那種刺穿耳膜的效果,簡直讓人崩潰。

警察小哥,覺得自己回去得有好幾天聽不到東西了。

那種聲音已經突破了痛閾,像是有幾百個小針在耳朵裡紮一樣。

畫麵一轉,就看到旁邊不遠處,站在高處指揮的警察大叔,一臉淡定的掏出倆耳塞,塞進了耳朵裡。

什麼叫經驗!

這就是經驗!

邵陽陽就是在現場的歡呼聲之中,登上了舞台的。

邵陽陽已經參加過許多次的校歌賽了,而且還參加過海上龍宮的華流演唱會。

但是,就連他都沒見過這樣的現場!

他張嘴說了一句什麼,竟然差點連耳返裡的聲音都聽不見。

許久許久之後,他的耳朵才適應了這種現場。

他聽到自己說:“……這是我的樂隊成員,吉他手,匡天樂隊的陳奎元陳伯伯,鼓手,同樣來自匡天樂隊的羅攀升羅伯伯,那是貝斯手……”

下方,又是一陣歡呼聲響起來。

在前方坐區裡,一群老人站了起來,對著舞台上拚命揮手。

他們認出了匡天樂隊的幾名老樂手。

現場的攝像機,也給了幾名老樂手特寫。

皺紋、胡須、白發。

如果說付文耀帶著他們回到了那個搖滾的時代,那麼這些年華不再,卻依然在舞台上的樂手們,就是真正的舊日再現,他們的出現讓現場的歡呼聲再次攀高。

下麵邵陽陽都聽不清自己說了什麼了。

耳返本來就是為了解決現場太嘈雜,聽不見聲音的問題。

可人類的技術是有限的,而且現場的情況實在是太苛刻了。

校歌賽的這套係統,今天第一次應對四麵台,也還在磨合之中。

卻沒想到,竟然會直接應對那麼可怕的現場。

後台,音響師的頭都大了。

而邵陽陽整個人是懵逼的。

原來,剛才大家就是在這種現場裡演出的嗎?

看付文耀的演出,看那完美的現場,完全沒感覺出來!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穀小白壓根就沒戴耳返!

畢竟他需要的舞台動作太多了,帶著耳返的話,估計跳幾下就掉了。

可如果沒有耳返的話,他們是怎麼演出的!

邵陽陽有點懵逼。

反而是老樂手們,比他更有經驗。

陳奎元站在他的身後,輕輕碰了碰他,他才反應過來,趕快抱住了吉他。

旁邊,一名樂手越眾而出,一抬手,把一隻笛子橫在了唇邊。

“咦?”

下方,嘩一下子靜了下來。

有笛子!

還有笛子!

從誕生之初,中國的搖滾樂,就從來不曾脫離這片土壤。

不論是何勇的鐘鼓樓,還是張楚的這首《姐姐》。

笛子這種樂器,都有其一席之地。

清越的笛聲,再次回蕩在校歌賽的現場。

邵陽陽輕輕撥動琴弦,輕柔的琴聲隨之伴奏。

一瞬間,將大家從剛才狂躁的現場之中,拉了回來。

不過,隻是安靜了幾秒鐘,然後,大家又“嗷嗷嗷嗷嗷嗷”叫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在叫什麼。

大概是因為看到了吹笛子吧。

大屏幕上,給吹笛子的樂手一個特寫,一張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

剛才的歡呼聲又消失了。

嘖,果然哦,吹笛子最重要的是看臉!

臉不好看了,笛子就不好聽。

或許是這張臉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不插電也不躁的音樂,現場的氣氛再次回落下來。

終於,終於。

邵陽陽覺得自己可以唱歌了。

“這個冬天雪還不下

站在路上眼睛不眨

我的心跳還很溫柔

你該表揚我說今天很聽話……”

一開口,少年的聲音。

帶一點點的顫抖和嘶啞。

邵陽陽的聲音,立刻就又把現場的氣氛繼續壓了下去。

和《夢回唐朝》、《無地自容》相比,《姐姐》這首歌,感情更壓抑更極端,更灰暗更叛逆。

邵陽陽的目光,沒有看向台下,大部分時間是看著前方,甚至看向天空。

他沒有和現場的觀眾交流,更像是唱給了自己。

不過他的音很準,節奏很穩。

校歌賽的強者,實力肯定是在的。

但這很不張楚。

畢竟有人是這麼評價張楚的。

“沒有一句在調上。”

雖然就是有人喜歡他這種調調,雖然對搖滾歌手來說,音樂性、批判性、思想性,都比唱得好更重要。

雖然唱的很爛但是歌詞很好,還可以像鮑勃迪倫一樣,拿個諾貝爾文學獎,做一個三流的歌手,二流的吉他手,一流的音樂家,頂級的詩人。

事實上,也有人稱呼張楚“音樂詩人”。

這首歌,已經算是張楚的代表作了,但是傳唱度卻一點也不高。

沒有彆的原因,它就不是傳唱度高的那種歌。

晦澀又帶有隱喻的歌詞。

但最重要的,或許是因為它不悅耳。

更像是發自內心的呐喊。

三十年後,張楚再上電視節目的時候,依然唱著這首《姐姐》。

他的身形依然單薄,依然像是當年的那個唱著《姐姐》的少年。

以及,依然不在調上,不在節奏。

這種不在調上,不在節奏,卻是其他人翻唱這首《姐姐》最大的門檻。

因為你怎麼唱,也唱不出來原來的那種感覺。

因為這本來就是一首扭曲的歌!

這是一首少年的歌,但也是一首少年唱不出感覺的歌。

但是今天的邵陽陽。

唱得很穩,很準。

他沒有刻意去模仿張楚。

對一名歌手來說,唱的差總歸不是一種好事……

卻把這首歌唱出了自己的感覺。

“我的衣服有些大了

你說我看起來挺嘎

我知道我站在人群裡……

挺傻。”

近乎念白的唱法,他彈著吉他,唱著歌,眼神空洞。

唱到這裡的時候,他突然抿嘴笑了一笑,看向了舞台下的一角。

他並沒有看什麼地方。

也並沒有看什麼人。

但後台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向佟雨看了過去。

佟雨捂著嘴。

雖然和穀小白的年齡差不多,實際上比穀小白還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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