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穀小白難得上床沒有立刻就睡,306展開了臥談會。
“畢業晚會啊!”
“咱們學校最隆重的一場晚會了,藝術係的一些老藝術家教授都可能會登台。”
“超高規格啊……好想上台……”
“要不,咱們306一起上?”穀小白問。
和同學們一起去賣唱的感覺,其實還是挺好玩的。
“不行不行。”周先庭連忙拒絕,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在街頭賣唱是一回事,上台演唱是一回事,街頭賣唱唱呲了無所謂,在台上這不是砸自家小白的招牌嗎?
“那就明天再說。”穀小白對自己大腦下令:“睡覺!”
然後臥談會結束。
第二天一早,穀小白就接到了電話,是趙興盛打來的電話:“小白,中午出去吃個飯,11點30在樓下接你,13:00結束。”
趙興盛知道穀小白的風格,時間說的非常清楚,直接安排的好好的。
“好。”穀小白應下來。
能蹭飯當然好了,反正飯桌上大家也不介意穀小白不參與話題,在旁邊看書刷題啥的。
中午,接上穀小白,趙興盛就道:“今天中午大家聚一下,給你小蘇師兄踐行。”
“踐行?”穀小白納悶,小蘇師兄還沒到畢業的時候啊,“師兄要去哪裡?暑假回家嗎?”
整天被趙興盛抓壯丁當苦力的小蘇師兄正在開著車,趙興盛接話道:“你小蘇師兄,要去支教了。”
“支教?”穀小白愣住了。
“嗯,咱們學校的研究生支教團。”小蘇師兄道。
這個穀小白是知道的,這個支教團已經有二十多年的曆史了,每年都有一群人奔赴各地支教,少的時候七八個人,多的時候二三十個,每年的七月份出發,來年的七月份回來,為期一年。
“啊,你要去一年嗎?”穀小白有點不舍。
最近這段時間,趙興盛整天帶著自己的學生蹭實驗室,穀小白和小蘇也是朝夕相處。
很多時候,穀小白在實驗室廢寢忘食的時候,全靠小蘇師兄投食才沒餓死。
雖然曆史學不像是物理學那樣,必須分秒必爭搶奪最前沿,而往往是隨著時間的積澱出成果,但是穀小白還是覺得,小蘇師兄就這麼消耗一年的時間,太可惜了。
而且,東原大學剛剛發掘出來了一個如此巨大的地下遺跡群,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現在正是最容易出成果的時候,這個時候離開東原大學去支教?
穀小白是一個理智的人,如果說對人類的貢獻的話,他努力成為大物理學家,絕對比去某些地方支教一年,貢獻大得多。
以己度人,穀小白覺得小蘇這麼做,其實並不明智。
大概知道穀小白在想什麼,小蘇抓了抓腦袋,嘿嘿笑道:“我的時間,不像小白你那麼金貴,而且……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報考東原大學嗎?”
“為什麼?”
“為了來報仇。”小蘇道。
穀小白:“?????”
大多數進入東原大學的人,不都是為了東原大學的師資力量、學習氛圍、學術風氣等等才加入的嗎?
報仇是什麼鬼?
小蘇突然笑了:“你大概不知道,我小時候其實是個特彆頑劣的孩子,我父母都在外麵打工,後來兩個人離了婚,都不要我了,我跟我奶奶一起生活。”
“我奶奶年齡大了,管不了我,我就天天逃學、打架、拉幫結派的,當時自以為自己很帥,其實超級傻……”
穀小白很難想象,看起來很寬厚溫和的小蘇師兄,還有這麼叛逆的一麵。
“就在我初二的時候,有一個支教的老師來到我們那個破初中,那年我奶奶病了,就更管不了我了,我有一次約好了和人去打架,拿了刀子和鋼管,還沒出校門,就被這個老師堵住了,直接把我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