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和傻狗一樣不省心。
但是好開心的感覺。
大概這就是被信賴的感覺吧。
算了……解釋什麼的……
隨它去吧!
穀小白唱完第一段的最後一句,轉過頭去,輕輕撫摸著照夜的脖子,為它順著毛發。
照夜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穀小白,納悶主人怎麼戴了那麼難看的頭盔。
台下,鴻總和烈總,嚇得脖子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哪裡來了一匹馬!
而且是這麼大的一匹馬!
看它的大蹄子,如果飛起一腳,怕是能把人的腦袋踢爛了!
因為中原地帶常見的蒙古馬體型矮小,所以改良馬種一直是曆史上重要的軍事舉措。這匹照夜,是西漢時在中原地區極為罕見的哈薩克馬和伊犁馬的後裔。
是衛青征戰匈奴,從一名首領那裡俘獲而來的種馬產下的馬駒,因為毛色潔白,特彆漂亮,從小就被衛青送給了外甥,和他一起長大。
如此良馬,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它得到的照顧,說不定比普通的王公貴族還要好,而且三歲之後,就已經有了一群後宮良馬和它配種了。
在自己的種群裡麵,呼風喚雨,好不威風。
可以說是絕對的馬生贏家。
而它的主人,又是意氣風發的少年豪俠,縱馬皇宮,無人敢攔。
連帶著它也生出來了一股傲氣、豪氣。
這種精氣神,怎麼是那些小母馬,或者為了減少野性,被閹割了的公馬所能比擬的?
它站在台上,就像是全身發著光一樣,緞子一般的皮毛,油光水亮,整齊的鬃毛,在空氣中飄動。
照夜先環視了一下四周,撒歡繞場跑了一圈,像是巡視自己地盤的馬王。
也幸好舞台被加大了,才能讓它跑的開來。
跑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好玩的,它又回到了穀小白的身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好奇地看著穀小白手中的麥克風,似乎想要去啃一口。
太好了,有蘿卜吃!
大蘿卜!大蘿卜!
穀小白哭笑不得得按住了它,急的它不得了。
又是一聲“希律律”叫了起來,馬嘶聲通過擴音器,傳遍了整個現場。
為什麼不讓照夜吃大蘿卜?
照夜最愛吃大蘿卜!
哎呀,急死了!急死了!
穀小白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照夜的脖子,安撫著它,從口袋裡摸出來了一個蘿卜遞給它。
這是馴馬師給他準備的,如果馬匹受驚了,好方便安撫。
照夜一口吃了一個,穀小白又摸出來一個喂給它。
馬特彆愛吃甜食,蘿卜在《爾雅》中被稱為蘆菔,是馬匹難得能夠得到的甜食,而穀小白手中的這兩個蘿卜,是現在改良的品種,又甜又脆,特彆可口,照夜吃得停不下來,興奮地嘶聲連連,在台上又蹦又跳。
然後又來找穀小白索取,可惜的是,穀小白身上就帶了兩隻胡蘿卜。
多了口袋裝不下啊!
而就在此時,間奏結束,副歌起。
穀小白轉身,戲腔、煙嗓、升key。
“新豐美酒鬥十千
係馬高樓垂柳邊
偏調白羽坐金鞍……”
照夜孜孜不倦地追著穀小白手裡的麥克風,讓他幾乎沒辦法唱歌。
哭笑不得之中,穀小白伸手一按,一邊唱著歌,身體就像是違反了物理法則一樣,一個飛躍,躍上了馬背。
“調白羽”時,已經飛身而起,“坐金鞍”三個字剛落下,他就已經坐在了金鞍之上。
而且,氣息穩定得像是他紋絲不動似的,連個顫抖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