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蔣明初這會兒突然覺得,說不定自己女兒說的是真的。
這真的可能是小白啊……
雖然這個音域和穀小白那隨隨便便就C6的音域比起來,還有很遠的距離。
但是……這種一句升key兩個半八度的唱法,還有誰!
還有誰?!
這一句,就趕上《左手指月》的整個音域了好不好!
付函的彆墅裡,四個人都已經都跳起來了。
“啊啊嗷嗷!小白!小白!小白!”
這孩子怎麼可能那麼強!
怎麼可能!
“大樹!大樹!大樹!”付中梁還是不相信這是穀小白的。
最激動的其實是付文耀。
我可是得到了小白真傳的!
我也會鼉龍吼!
“嗷嗷嗷嗷嗷嗷,吼吼吼吼吼!”
這一刻,付文耀一激動,直接就吼了出來了。
像是一隻大鱷魚,在客廳裡橫行霸道。
等等,我吼出來了!
我終於不是豬叫了!
我吼出來了!
“啊啊啊啊吼吼吼吼吼!爸,我終於不是豬叫了,我不是豬叫了!”付文耀一把抱住了付中梁,嗷嗷叫起來。
我終於從豬,進化成豬婆龍了!
那邊,付函突然發現風和也在又叫又跳,慌忙一個抱摔,把他放平到沙發上了:“風哥,躺下!躺下!腰!”
“哦,對,腰腰腰……我去!”
就看到本來被放平到了沙發上的風和,一個鯉魚打挺,就又跳起來了。
本來以為這一聲怒吼,就已經是這集的巔峰。
但下一秒,穀小白拋話筒、挑頭冠、彎弓三連射!
然後翻身、下馬、接話筒。
一氣嗬成!
翩若驚鴻,矯若遊龍。
我的媽,你是馬戲團裡出來的嗎?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叫聲啊,差點把麵前百寸的8K電視,都直接震碎了。
叫的最響亮的,就是付中梁。
他這輩子,追過無數的音樂節。
但那都是二十年前了。
他從沒想過,二十年後,還能尖叫興奮得像個豬叫的孩子!
果然,豬叫是會遺傳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國足踢進世界杯一樣興奮!
那種激動,似乎恨不得飛上天去!
豬叫就豬叫吧!
但這種情緒,很快就又被收了回來。
舞台上,大樹念誦著副歌的部分,嘶啞的聲音,宛若百戰老將,孑然而歸。
他的身後,照夜低下頭來,把腦袋靠在了大樹的麵頰上。
大樹微微側頭,一人一馬,耳鬢廝磨,相互依偎著,靜靜站在舞台的中央。
四周的燈光都暗了下來。
背後的屏幕上,顯現出一人躍馬高台的影像,然後宛若龜裂的紋路,將畫麵淹沒,像是歲月在凋零。
孤獨的老將,最終隻有一匹白馬,陪在自己身邊。
而此時,也到了彆離的時候。
當照夜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舞台之外的黑暗之中,所有的人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揉碎了。
不知道多少人,眼淚簌簌落下,當最後兩句歌詞念完,大樹舉起自己右手的話筒。
那本來已經被揉碎了的心,又被死死地揉了一遍。
轉回頭來,發現人生已經過半,發現年華不再,發現世界杯出線都已經是20年前。
沒關係,我還有我的驕傲!
我還有大樹!
當大樹跪在地上,收起滿地的小黃鳥,再次把大樹的頭冠戴在頭上時,付中梁舉起了手中的杯子,然後仰頭,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全悶了下去。
大樹,牛逼!
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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