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原大學,校歌賽現場,強勁的beat響徹全場。
幾乎所有的人,都下意識地跟著那節奏晃動著身體。
這一刻,他們忘記了自己的陣營,忘記了自己的目的,已經完全被這首歌征服。
特彆是一些剛剛入學的新生們,都呆掉了。
這是校歌賽?
這就是東原大學校歌賽的水平?
難怪說東原大學校歌賽的冠軍,都是可以直接出道的水平!
何止是出道,眼前這種水平的表演,都可以上衛視的跨年晚會了!
台上的三個人,女歌手的吟唱,男歌手的嘶吼,加上朱啟南的說唱,三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呈現出了一場幾乎毫無瑕疵的演出,真的是視聽盛宴。
或許還比不上大樹的《少年行》那麼震撼,但是卻已經不遑多讓了。
更何況,這是現場!
比在電視上看起來,可爽多了!
澎湃的低音,從現場那巨大的音箱中噴湧出來,席卷全場。
舞台一側鴻總對對講機道:“江衛,準備護送小白上台了!”
前麵馬上就要演完了,該小白上場了。
現場各種危險元素,他還真擔心出點什麼事。
誰想到,對著對講機說了好幾句,都沒聽到江衛的回答。
“怎麼回事?這孩子難道掉坑裡了?”鴻總來到了後台,就看到江衛耷拉著腦袋坐在椅子上。
“江衛,睡著了?”鴻總伸手一推江衛,江衛的身體順勢就倒在了地上。
“江衛……江衛?”鴻總嚇了一跳,慌忙去搖晃江衛的身體,“醒醒,江衛,你怎麼了……”
本來躺在地上的江衛,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中,似乎有血色閃動,見到了眼前的人,猛然一個翻身,把鴻總直接按在了地上,死死地壓在了他的脖子上,口中發出了嘶吼:“啊……啊啊啊!死!”
“江衛……咳咳……江衛……”鴻總拚命掙紮,竟然一時間都沒有掙紮起來。
“鴻……鴻總?”江衛眼中,那瘋狂的血色慢慢淡去,然後他左顧右盼:“驃姚大人,危險……等等,我回來了?小白?小白!”
什麼回來了?鴻總揉著自己的脖子,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
這家夥是不是傻了?要不要把這孩子辭退了?
然後他就看到江衛衝到了穀小白的身邊,一把拽住了他。
穀小白似乎也剛剛從躺椅上坐起來。
江衛兩手抓住他,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似乎生怕他受傷了似的。
這家夥……神經了?
“江衛!”鴻總慌忙衝上去,想要把江衛拉開,然後他就看到穀小白向他瞪了過來。
這是什麼樣的眼神啊!
似乎萬年的寒冰,又像是削鐵如泥的刀刃。
被穀小白這麼一眼看過來,他下意識地就放了手,後退了兩步,似乎腳都有點軟。
這是誰!
這不是小白!
這一刻,鴻總覺得,雖然穀小白站在他的身邊,但是在小白的身體裡的,絕對不是小白的靈魂!
不是!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不對,穀小白低下頭去,閉上了眼睛,慢慢呼吸了幾次,再睜開眼睛時。
眼前,又是那個穀小白了。
穀小白握緊了拳頭,噓了一口氣再放開,道:“是不是到我們了?好了,我們上台吧。”
306的幾個人對望一眼,搖搖頭道:“小白是不是又做夢了?”
“唔,我覺得應該是小白這種記憶術的副作用……果然任何力量都要付出代價。”
幾個人已經習慣穀小白經常做奇怪的夢了,也沒有太在意。
畢竟,人類做夢時會經曆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人的大腦是有基本的防禦機製的。
不論在夢境中經曆了什麼,往往都不會影響到人的心智和心理健康。
隻是需要一定的時間,讓大腦理清現實和夢境的記憶罷了。
穀小白和江衛,也慢慢恢複了過來,在同伴們都準備好之後,穀小白伸手拍了拍江衛的肩膀,拎起了旁邊的電鋼,轉身向台上走去。
江衛緊緊跟在穀小白的一側,寸步不離。
走著走著,穀小白伸出手去,在虛空中輕輕撫了撫。
虛空中,似乎有一匹白馬的虛影浮現,隱約還聽到了馬蹄聲,再一眨眼就消失了。
剛才的一切,似乎都是錯覺。
鴻總茫然四顧。
這是怎麼了?我是不是太累了?
還是太緊張了,都出現了幻覺了?
他看著穀小白背著琴走在前麵,306的其他三個人一起跟了上去。
王海俠問:“小白,咱們今天唱哪個版本?”
“最狠的那個。”穀小白道。
“最狠的?”王海俠瞪眼,“你確定?”
穀小白沒有說話,隻是深深點了點頭。
“你怕了?”旁邊,周先庭斜眼看王海俠。
“我小俠子還會怕?小白都不怕,我怕什麼!”
“我們一起扛。”趙默道。
鴻總聽的冷汗直流,這些孩子們,他們想要乾什麼!
前台,朱啟南三個人正在謝幕,現場的評委和大眾評委們,給出了極高的分數,台下的歡呼聲也響個不停。
就連四名導師,都震驚不已。
除了付函還算是淡定點,畢竟人家現在也算是擁有頂級實力的,朱芸和另外那名男歌手,這會兒都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媽蛋,到底誰才是導師!
真要讓我去和這樣的表演PK,我能贏嗎?
能贏才怪啊,摔!
為什麼這裡這麼多怪物!
我接校歌賽的導師,是不是人生中的一個錯誤?
然後他們想到接下來要上台的,才是真正的怪物,就有點抑鬱了。
終於,舞台上又黑了下來,大屏幕上亮起了五個字:
《少年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