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嗷!”穀小白唱完一段站在舞台上,像是怪獸一般吼叫了起來,四個人,在台上像是四隻狂暴的怪獸一樣,漫步,巡行。
台下,所有人就像是被大老虎嚇得瑟瑟發抖的小白兔一樣,瑟縮著,卻又興奮著。
媽蛋,怎麼辦,我一定是受虐狂!
觀眾席的前排,除了幾名導師之外,坐的都是學校的領導、受邀的嘉賓,這會兒的表情,真的是特彆精彩。
被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指著鼻子問“誰是你親爹”,那是什麼感覺?
可為什麼這會兒還high的不要不要的?
臉還要不要了?身份還要不要了?
付中梁這會兒也在台下,自己兒子要參加比賽,而且最疼愛的侄子還是評委導師,他又正好在東城,就乾脆來看了。
他早就聽付函說過穀小白是大樹的,但是真的是不願意相信,他寧願覺得這是付函在耍自己。
這根本不科學嘛對不對!
肯定是這幾個孩子故意約定好了耍自己玩,這種事之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是今天,他信了。
不信不行啊!
這孩子,太霸氣了!
牛叉!真的是牛叉!
難怪把自己那個學豬叫的兒子和不爭氣的侄子,打得不要不要的。
在穀小白在台上大聲質問“who's your daddy!”的時候,他差點就和後麵的某些完全high傻了的人一樣,大聲喊“你”了。
好在他還是繃住了。
喂,差輩分了啊!
但是那種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感覺,卻讓他全身都在顫栗。
他好想也和穀小白一樣,在舞台上怒吼一聲,把心中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
人生在世,誰沒有一些不爽?
但是他能嗎?他不能……
羨慕,好羨慕。
付中梁突然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聽到,身邊許多中年人,也在低聲歎息。
穀小白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大叔啊!
年少,真好!
舞台上,一聲怒吼之後,穀小白轉身,繼續麵對觀眾,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前方:
“恨我的人聽著
彆期待我的容赦
躲在鍵盤後麵
也不過是一群樂色
我不懂寬宏大量
也不會假裝倔強
如果這個世界滿是醜陋假象
就揮起拳頭把它砸的漂亮——”
最後一個字落下,四個人同時跳起,轉身,踢腿!
“啊喝!”
砸!
給我狠狠的砸!
“轟!”沉重的鼓點落下,然後戛然而止。
現場一片寂靜。
舞台下的人,像是張著嘴的魚一樣,看著那四個意氣風發,將內心所有不滿,所有憤怒都發泄出來的少年。
那一刻,他們多想是自己站在台上。
此時此刻,他們卻隻能在台下,被人指著鼻子罵,還被罵到爽。
終於,穀小白滿臉的冰霜漸漸融化,他露出了典型的小白式羞澀笑容,看著下方,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針對某個人。”
台下的人,剛想歡呼,這會兒就又淚流滿麵。
我們懂,我們懂。
你不是針對某個人,你隻是說台下的各位都是垃圾……
嗚嗚嗚嗚嗚,怎麼有一種感覺,待會兒體育場外麵的垃圾桶要不夠用了?
我到底是乾垃圾還是濕垃圾?自己跳垃圾箱需要排隊嗎?還是反正大家都是垃圾,就一擁而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