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600年前,中年發福的齊桓公,坐在自己的寶座上耍脾氣,鬨幺蛾子:
“來人呐,給我……不對,給孤把天下的鐘匠都召集來,孤要鑄鐘,誰也彆攔著我!”
呸,不給錢了不起啊!老子有的是錢!
鑄鐘還需要允許?
老子愛鑄多少鐘就鑄多少鐘!
信不信我可以敲鐘從你的出生敲到頭七!
沒錢了,沒錢孤就發兵打山戎,再沒錢了孤就去打狄人!再沒錢了孤就去伐蔡國,再沒錢了孤就去伐楚國!
四周打一個遍,就不信沒錢!
讓衛國給孤進貢!讓楚國給孤進供!讓魯國給孤進貢!讓宋國也給孤進貢!
旁邊,鮑叔牙和管仲都搖頭無語,不就是鑄個鐘嗎?多大事兒啊,哪家王公大夫,家裡沒有幾口編鐘咋滴?
若是鑄幾口小鐘,招來冬官鳧氏也就夠了;若是多鑄幾口,這臨淄的鐘匠也便夠了。
但是穀小白不滿意:“我要鑄許多許多的鐘!要快!”
他們剛剛把臨淄的銅匠召集起來,穀小白又出了幺蛾子:“孤要親自去鑄鐘,國事?國事交給管仲去管,孤不管,孤就是要鑄鐘!”
“我要鑄雙音鐘,要頻率精確到1hz的雙音鐘,來來來,把鳧氏給我招來,孤和他嘮嘮嗑!這個板震動的基頻公式懂不懂,fmn等於πh除以r的平方的二倍,再乘以根下……這個殼體震動,和殼體的厚度成正比,與橢圓長軸的平方成反比……這些都要記下來,要考的!”
敲黑板!
鳧氏:“請君上把臣砍了吧!”
“這什麼鬼玩意兒,臣才不要學……真香!”
故《考工記鳧氏》記載:“鳧氏為鐘……十分其銑,去二以為鉦……以其鉦之長為之甬長,以其甬長為之圍。參分其圍,去一以為衡圍。參分其甬長,二在上,一在下,以設其旋。薄厚之所震動,清濁之所由出……是故大鐘十分其鼓間,以其一為之厚;小鐘十分其鉦間,以其一為之厚。鐘大而短,則其聲疾而短聞;鐘小而長,則其聲舒而遠聞。為遂,六分其厚,以其一為之深,而圜之……”
這麼一段科學論述,一直到現代,都堪稱是最先進、最完善的關於編鐘的技術論述,是現代社會之前,編鐘技術的製高點。每一個看到這段論述的人,都會驚歎,如此精湛而精確的論斷,竟然是在兩千多年前出現的,古人的智慧,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某位淚流滿麵的鳧氏,大概可以作證,這真的另有隱情。(情節,切勿當真,中國古代許多技術成就真的是超級牛逼……)
秦朝之後,中國曆史上,編鐘的鑄造技術數次斷絕,每當技術斷絕,科學家和工匠們,都會翻開這本先秦的技術寶典,求問某位先秦鳧氏的智慧,然後將其再次複原……
直到現代,現代人根據這段論述,加上現代科學技術手段,完成了編鐘的基頻經驗公式陳通、鄭大瑞公式,再次揭開了雙音鐘的震動之謎……這已經是兩千六百年後了。
不過,即便是強盛如此的齊國,想要一次性鑄幾十口要求如此之高的編鐘,也是力有未逮,若是慢慢鑄鐘,穀小白又覺得等不及。
好,咱們雙管齊下!
不還有一個地方,等閒小事,咱也能說了算的嗎?
2200年前,劉徹最近有點不太開心。
自家這個外甥,不知道從哪裡染了惡習,就是喜歡縱馬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