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西漢年間,琴瑟二器,正是其巔峰期。
“錚錚錚”的瑟聲加入其中,穀小白的聲音猛然為之一亮,升了兩個key!
“披我精鐵衣
烽火鑄霜花
牽我千裡駒
朝去暮黃沙……”
速度加快了一些,但依然很慢。
唱到“批我精鐵衣”的時候,就聽到“錚錚錚……”一輪快速的瑟音,似是身上鐵甲甲片碰撞。
長刀“烽火鑄霜花”時,一個揉弦,仿若一把長劍,在烽火之下,猛然出鞘,在空氣中嗡嗡顫動。
刹那間,烽火台的烽火都被壓了下去,寒光閃爍,四周都結上了霜花。
下一秒,琴瑟齊顫,宛若駿馬長嘶,千裡馬來了!
等到“朝去暮黃沙”唱完,就聽到“咚咚咚咚”的鼓聲響起。
前方無數的鋪墊,似乎都是為了這鼓聲響起的那一刻。
這鼓聲,並不像《冠軍序曲》裡的那兩麵大鼓,如此的霸道,如此的驚人。
但鼓聲響起來的時候,蔣明初覺得自己全身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
這孩子的技藝,已經精進如斯!
一把古琴,一把古瑟,再加一麵大鼓,三個樂器,卻營造出比之前大得多的氣勢!
寫《冠軍序曲》那時候的穀小白,對音樂的理解還比較淺,還在追求聲音的大,追求突如其來的震撼。
但音樂,其實本來就不在於絕對的響度或者亮度。
不在於體積大或者小。
也不在於音域的寬或者窄。
音樂,本就是比例的科學,它的奧秘,在於對比。
不論是音高,還是響度。
以極微的瑟聲之中,突然琴聲鳴響,那就是驚雷滾滾,嚇得人心神劇顫。
以極響的瑟聲之中,隱約琴聲微動,那就是冰雪之後的春日初現,讓人如沐春風。
鐘鼓之琴如此的霸氣,重達數百噸。
但在需要時,它也必須讓位於一根小小的弓弦,讓位給一管蘆管,讓位給一個響板。
而現在,正是如此。
琴,本來就是一種非常安靜的樂器。
瑟,在這首歌裡麵,運用的也非常克製,嚴守君臣之位,隻做琴的輔助,提氣氛,描顏色。
但此時此刻,那安靜無比的音樂之中,鼓聲一起。
於平地處起驚雷,在睡夢之中聞刀兵!
怎麼一個驚字了得!
穀小白再度升key、加速的歌詞起。
“匈奴十萬軍
驃騎出漢家
劍削並州月
馬踏定壤沙
推皋藍,
倒焉支,
長河之西,
祁連山下,
笑臥聽胡笳——”
在那琴瑟之中,在那鼓聲之中,本來結構和對仗工整的歌詞,突然之間,也變得不再那麼守規矩起來。
長長短短,宛若戰場之上變幻莫測,卻又工整無比,極有章法。
那位英武的青年,他帶著漢家驃騎,劍削並州月,馬踏定壤沙,推皋藍山,倒焉支山,一路蕩平河西,平推到了祁連山下。
這世間,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在那祁連山下,英武青年下馬,笑著躺倒在草地上,聽著胡人的悲歌。
胡人的悲歌,就是他的凱歌!
來啊,給大爺我唱得更大聲點!
也就是此時,一種類似蘆管的簧片吹管樂器加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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