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遊民們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有憤怒,有痛苦,更多的則是不敢置信。
想不到對手的槍法和心智居然恐怖如斯,提前就把一切都預判好了,雖然心裡屈辱到了極點,但麵前這個黃皮膚的華夏人,實在是強的出乎他們意料之外,根本沒有半點掙紮反抗的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朝這邊趕來。
眼見如此,為了不把敗北醜事鬨大,遊民們咬了咬牙,連忙低下身子,像條斷脊敗犬似的,老老實實爬著出來門,然後帶著屋外的騾子,頭也不回的跑沒了影子。
直到看見遊民們走遠,陳昊才喘了口氣,沒來由感到一陣眩暈,頭重腳輕,差點沒栽倒在地。
他還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息,渾身的力氣和膽量,幾乎在那一刻都消耗殆儘了,以至於要靠在雙頭牛身上,才不至於癱軟在地。
而這個時候,消失許久不見的馬夫,終於姍姍來遲到了門口,氣勢洶洶的嚷道:
“喂!你!剛才我都看見了,這道門廊是你打壞的!馬上賠我十五個瓶蓋,否則我就向鎮上的警衛報告!”
原本癱靠在牛背上的陳昊,此刻眼角一跳,心中不由大怒,原本鬆弛下來的心態,立刻燃起了火焰,整個人氣勢頓時恢複了過來。
“哦?既然你都看見了.....”陳昊緩緩的說道,手指快如飛電,從槍套裡掏出10mm手槍來,動作誇張的在空中旋轉了兩圈,然後對準馬夫,意味深長的丟下一句話來。
“那麼你應該知道,剛才這裡差一點就要多四具屍體了,到時候你跟警衛報告的內容,恐怕隻能是收屍了。”
看著陳昊咄咄逼人的麵孔,馬夫不由一驚,下意識的退了兩步,本能感到一種恐懼,似乎陳昊手中黑洞洞的槍口,隨時會要自己的小命。
“啊....等等啊,我是這個旅店的馬夫,跟剛才那些人不是一夥的....”馬夫不停擺著手,有些後悔自己冒冒失失的出來。
陳昊慢條斯理的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既然管理這個牲口棚,不是應該老實一點嗎?明明收了錢,把最後一個欄位賣給我們,卻又收遊民的錢,讓他們進來,擺明就是製造麻煩!-----或許我也應該好好教育你一番,什麼叫做儘職儘責!”
看著陳昊手裡的槍,剛才遊民們人多勢眾,火力猛,尚且不敢跟陳昊對決,如今更彆提一個小小馬夫了。
隻見這家夥終於醒悟過來似的,一個勁擺手說道:
“這位紳士,是我的錯,是我惹出來的麻煩,門廊的事情跟你無關,我自己會去修好的....”
聽到這話,陳昊冷哼一聲,不再跟馬夫糾纏,徑直走到門口,一腳將橫在麵前的木頭踢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牲口棚。
........
...............
走出旅店大門,陳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自己在過去從來沒跟人吵過架,如今拿著槍嚇退一堆野蠻人,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來啊。
但是心臟到現在還狂跳個不停,回頭想想,剛才的過程中哪怕流露出半分怯懦,恐怕今天這個事情都不能善了。
“真是.....太他媽刺激了!”
陳昊自言自語的說道,同時本能的伸手去掏嚼煙,誰知卻撲了個空,這才想起煙袋早就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