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土匪巢穴離開之後,陳昊一路向北前進。他已經耽誤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必須要儘快趕到普瑞姆的郵局去,以便查到一些關於班尼的蛛絲馬跡。
但現在的問題是,雖然知道往北邊走,但是由於不斷變換線路的關係,此刻的陳昊似乎有些迷路了。
比如照理來說,兩天之內,應該走到一個叫伊凡帕的旱湖,穿過其龜裂的河床,就能很輕易到達普瑞姆。
可是如今陳昊走了一天的山路,非但沒有看到旱湖,反而來到了一個荒廢的礦區。
隻見這片地方滿眼都是破敗的景象,幾座小山從山腳到山頂,所有的樹木都被砍掉了,光禿禿的山邊都是凹凸的土坑,以及乾癟的樹樁。
灰暗色的天空似乎還殘留著礦區特有的煙塵,一條即將枯竭的小溪緩緩流過,岸邊到處都是礦砂淘洗的殘跡----成堆的流礦槽,殘斷的引水槽,碩大的水車。
很顯然之前有一大群辛勤的礦工在這裡工作過,甚至聚集成了一個小型的村落。
“唔....說起來,最近金價一直在漲...”陳昊眯著眼睛想到:“不過看這裡被遺棄的樣子,恐怕已經挖完搬走了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陳昊緩緩沿著溪流穿過廢棄的礦區,既然這裡以前有人待過,那麼附近應該有通往外界的道路。
他現在需要找到州際公路,順著路走,就是最好的指示牌。
可是沒走多遠,卻看到在廢棄礦區邊上,橫停著一輛牛車,拉車的畜生骨瘦如柴,正趴在路邊喘著粗氣,看起來有什麼麻煩。
“這位兄弟,能幫幫忙嗎!”
車上坐著的人看到陳昊很是高興,急忙伸手招呼到。
“出了什麼事?”
陳昊漫不經心的問道,但是披肩下看不見的手,卻暗暗抓住手槍,準備一有不對就展開攻擊。
說起來,現在他是越來越喜歡毛呢披肩了,平時披著身上擋風防塵,晚上睡覺還能當毯子保暖,而戰鬥的時候,則可以掩蓋掏槍的手,讓彆人不知道自己何時開槍。
“也不明白怎麼回事,這些牛都不願意邁步,怎麼趕都使喚不動.....”
車夫有些沮喪的攤了攤手。
這個時候,陳昊才注意到,這輛牛車看起來頗為華麗,製作精美不說,包裹著車廂的都是實木製成的,這在缺乏木料的廢土上,不是很常見。而拉車的足有兩頭牛之多,看起來很是大氣。
但實際上,因為廢土上的牛都有兩個腦袋,不同的思想導致每頭牛都仿佛有精神分裂似得,因此想拴住它們朝一個方向使力,可謂是非常困難。
陳昊看了眼地上躺著的雙頭牛,本能的想拒絕這件事情,他一向不喜歡這種畸形的動物,正準備轉頭離開。
結果牛車上的窗戶卻突然打開,一個暴發戶模樣的家夥伸出頭來,打量了陳昊一眼,沒好氣的對趕車人說道:
“還沒有弄好嗎?我花了那麼多瓶蓋雇你,可不是在路上耽擱的----還有,這種落魄的遊民有什麼好問的,他們這輩子可能連雙頭牛都沒吃過,更彆提是看病了!彆浪費時間,你快點去鎮上找人來幫忙....”
後麵的話陳昊沒注意聽了,因為前麵的言辭已經讓他火冒三丈!
落魄的遊民?
沒吃過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