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五條悟和夏油傑,鐘離月轉身回到讀書區的卡座,看到禪院甚爾臭著臉坐在那兒。看到他回來才收斂了些,然後從兜裡抽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扔到桌上。
“這東西你能像上次一樣幫我找到背後的人嗎?”甚爾拿出來的冊子是上次在那個三流詛咒師古藤一郎身上翻出來的東西。他打開看過,裡麵記錄著一些陰險狠毒的巫術,其中就有古藤一郎下在由理身上的巫術。
冊子很薄也不大,紙頁泛黃摸的很有觸感,不太像紙,上麵的墨跡也不尋常,是一種暗綠色近乎於黑色的墨汁。
鐘離月拿在手上翻看,很快就看完了。他垂眸摸索著冊子,細細分辨了好一會兒,抬頭朝甚爾搖頭:“不行,氣息太過混雜,而且上麵的時間太過久遠,已經出現了斷層。”
聽到他的回答,甚爾心中有些失望,把冊子拿回來收好,詢問鐘離月五條家的六眼神子的來因。
鐘離月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他來給我提個醒。”
橫濱作為異能者的主場,加上去年發生的那場爆炸,咒靈在橫濱的數量要比其他地區少的多。但少卻並不代表沒有,隱藏顏控的鐘離月見不得麵容醜陋稀奇古怪的咒靈。
從山下町到咖啡廳這條常經之路上的咒靈都被他祓除了個一乾二淨。常去的商業街和附近的便利店,隻要是碰到也都被清理。這種行為相當於在鉛筆塗抹的灰色紙張上用橡皮擦擦去一條白色痕跡,格外明顯的引起了咒術界負責橫濱地區的監督窗的注意。
不過因為橫濱的勢力複雜,咒術界派遣的窗的工作人員在上個月才注意到這個情況。上報的過程中五條悟出於好心讓五條家出手攔截了一段時間,直到上周的高層會議才捅到咒術界高層麵前。
橫濱這邊的監督窗的工作人員秘密收集了關於鐘離月的信息,高層也因此得知了他和中也以及甚爾一家的存在。對於古板封建的咒術界高層來說,一個突然出現的不確定因素,擁有強大的力量卻無法掌控,那麼對於鐘離月的處置結果是顯而易見。
無法掌控那麼就銷毀。
甚爾顯然也明白咒術界那些人的作風,他皺起眉頭表情陰森,冰冷的綠瞳翻湧著可怖的情緒:“垃圾堆裡除了垃圾也隻有垃圾。”
“這是你的失誤吧?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要自己解決啊,如果波及到我和由理,那就沒辦法好好工作了。”甚爾深綠色的眼瞳看向鐘離月,顯然對這件事十分的不爽,用帶著一絲挑釁的目光和威脅語氣說道。
鐘離月身形一頓,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他後靠著椅背明明姿態隻發生輕微改變,整個人的氣勢卻猶如撕開表麵那層麵具,變得銳利鋒芒起來。泄露的危險氣息隻出現了短短一秒,卻足以禪院甚爾窺見鐘離月偽裝出的溫和表麵下是如何猙獰恐怖的存在。
身體本能意識如同之前涉足危險時條件反射的緊繃和蓄勢待發,綠瞳微微緊縮,目光警惕提防地看向對麵的白發青年。
“誒?甚爾居然考慮都不考慮嗎?不過放心好了,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也不會讓甚爾失業的。” 臉上重新掛起平常溫和微笑的鐘離月笑著說道。
甚爾盯著他看了幾秒鐘,注意到他臉上的假笑,嗤了聲站起身不鹹不淡地說:“那就看你了。”
五條悟的提醒對鐘離月來說隻是這段平靜生活上的一段小插曲,在解決完這個小問題後,生活依舊平平淡淡地繼續。直到八月初,各地開始舉行花火大會,而橫濱作為一座繁華的港口城市,橫濱港將要舉行的花火大會吸引了眾多目光。
“今天咖啡廳提前到五點下班吧。”鐘離月拍了拍手通知一早上班的店員們。
花火大會的開始時間是晚上七點到八點半,期間有兩萬發煙火,而為了舉辦花火大會橫濱港那邊會有一個集會。
下午下班回到家,提前吃了簡易晚飯,時間已經來到六點二十分,鐘離月催促著中也去換上新買的浴衣。
等兩人都換上浴衣從鐘離宅出來,正好撞上甚爾一家。甚爾依舊是平常的打扮,黑色T恤和寬鬆長褲,他懷裡抱著小小的惠,旁邊由理穿著一身淺色雛菊浴衣。
“月君,中也。”由理朝兩人打招呼,看見他們身上穿的浴衣問:“是去看花火大會?”
見他點頭,海膽頭女性看了眼甚爾,笑眯眯地邀請:“這樣的話,我們一起吧。”
還沒到七點但集會上已經是人潮湧動,霓虹彩燈和紅色燈籠點綴,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玩鬨嬉笑聲不絕於耳。
中也牽緊了鐘離月的手,等跟甚爾一家說好觀看煙火的地點,兩撥人就地分開。他們跟著湧動的人潮往前,中也第一次來這樣的集會,對兩側擺開售賣各種東西的小攤很是好奇。
“哥哥,有賣狐狸麵具的!”中也抓著鐘離月的手,語氣興奮地說。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前麵不遠的地方有個支著架子賣麵具的攤子,旁邊還圍著不少穿著浴衣的少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