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冷冽的寒風呼呼刮過。郊區一家療養院地形複雜,被周圍一大片樹林隱蔽。
今天天氣不太好,從淩晨猛地開始降溫。雖然依舊是個陰天,但氣溫比昨天低了將近十度,氣象台在下午一點發布了大風預警以及晚些時候伴隨而來的雨夾雪。
天黑的很早,五點沒有就不見光亮,咖啡廳因為天氣原因早早關閉營業。回到山下町家裡,吃過熱乎乎的壽喜鍋,時間到了九點後,鐘離月便催促中也去睡覺。
晚上的外出他沒有告訴中也和織田,等他們睡著,鐘離月從二樓下來,客廳裡亂步精神抖擻已經做好準備可以出發。
看到他下來,黑發少年眼睛一亮,但因為顧忌睡在榻榻米上的織田。對方沒有出聲,隻是朝他做了個口型,手指著門外示意。
鐘離月輕點了下頭,從樓梯下來徑直朝玄關處走去。他從一旁的鞋櫃裡拿出一雙外表防水內裡羊絨的短靴遞給亂步,讓他換上這雙鞋。
隨後他穿上一雙靴子,拿起衣架上的黑色毛呢大衣換上,便帶著雨傘跟亂步離開。
出了外麵,冷冽的寒風直直朝麵門刮來,不一會兒就臉頰發痛,鼻頭凍的通紅。
亂步緊跟在白發青年身旁,兩人同撐一把傘,黑色的大傘夠大也足夠牢固。
就算是在大風惡劣天氣下,傘柄也被那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牢牢抓住,被風裹挾著的雨和雪粒子沒有吹到傘下。
亂步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縮起脖子,下巴和下半張臉躲進圍巾裡,他眯著眼小心的看腳下泥濘的路。
明明才從家裡出來,街道上行人很少,隻有道路兩旁的路燈亮著。但下一秒,就像漫畫和動畫片裡那樣,他們穿過時間和空間,來到郊外的一片樹林中。
此時,他們正行走在一道小道上,路道有水窪遍布泥濘,因為沒有燈光,眼前基本抹黑需要格外小心。
鐘離月走的很穩當,他不在意腳下的路,一步步都很平穩的踏出。但如果有人仔細的去看,就會注意到他的鞋根本沒有猜到泥地。
就像隔著一層空氣或者更恰當一點,他隔著空間行走在這條路上。
他們走的很快,沒一會兒就來到了目的地——療養院。
這是一座十分隱蔽外表也具有欺騙性的療養院,它有著上個世紀西方國家建築的鮮明特點。
屋頂是尖塔式的,全部刷有白漆,隻是有點年頭了,又未曾仔細維護修繕,所以透著一股老舊和破敗。
此時又下著雨飄著雪粒子,陰沉的天氣下療養院看著有些陰森。鐵門緊鎖,旁邊小小的保安室裡露出一些暖黃燈光,從窗戶往裡看能看見一道人影。
亂步緊挨著鐘離月,他冷的牙齒打顫,微微弓著腰:“店長,我們怎麼進去?”
他們現在正站在樹林邊緣,躲在幾棵樹後。因為環境黑暗加上下雨的原因,躲在這裡沒人能發覺。
鐘離月微微側過頭,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琥珀色眼睛在黑暗中顯示出一絲幽幽光亮。
“不著急,先等等。”他輕聲說道。
而後注意到亂步話音輕顫,凍的直發抖,空出的那隻手動了動,他周圍的時間幾乎停滯,寒風和水汽被隔開。
剛剛還瑟瑟發抖的亂步忽然察覺刺骨的寒風不再朝他刮來,就連空氣中超標的水汽也沒有了。
他怔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轉頭看站在樹下一直望著療養院的鐘離月。嘴唇翕動著,片刻道了聲謝。
亂步直起腰也跟著他看那座療養院。
在知道社長找的是這座療養院後,他就一直在偷摸著找資料。但網上關於這座療養院的信息很少,隻模糊找到一些上個世紀關於這座療養院的一些事情。
這座療養院建在戰後,當初修建的投資方是幾個企業家,可以說療養院的性質是偏向私人的。
但療養院建造完成後,歸屬卻不是那幾個企業家,而是一個完全陌生找不到任何信息和關聯的人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