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買來的蟹肉罐頭,他一向是放在廚房的櫃子裡,因為隻有太宰愛吃,所以他也沒有多去注意。但在上次太宰因為罐頭進醫院後,他就特地鎖了起來,有每周份額在,隔三差五也會去清點一次數量。
但在昨天之前,鐘離月完全沒注意到櫃子裡那些蟹肉罐頭不對。
想到昨天進廚房倒水,發現櫃子的鎖沒鎖住,打開之後明麵上堆的整齊但有幾個罐頭卻被打開的事。鐘離月便忍不住想要發作,而之所以隻罰太宰這一禮拜的份額這種小懲罰,還是看在隻有兩罐罐頭被動的份上。
織田知道瞞不過,垂下眼睫難得有些心虛的承認:“嗯,是第二次。”
鐘離月掀開鍋蓋,放熬出淡淡奶白的魚湯裡放了一點鹽。對他的話沒做出任何反應,隻是聲音輕緩帶著不容置疑地說:“之後不能再縱然他了,我會把罐頭換個地方鎖起來。”
蟹肉罐頭不是不能吃,而是不能吃多。
織田處理好虎蝦放到水龍頭下衝洗過幾遍,瀝乾水放到一邊的盤子裡:“嗯,我知道了。”
廚房忙活的時候,隔間和二樓也陸續傳來起床的動靜。敦睡的比較早,起來後很認真的把被褥疊好,然後跑到亂步和太宰榻前叫他們兩個賴床慣犯起床。
“亂步大人知道了。”亂步含糊地嘟囔一聲。
被吵醒後裹著被子翻了個身,想繼續睡過去,但下一秒被天降一隻白色幼虎撲個正著。糊了滿臉白毛呼吸不暢順地亂步一下子便沒了睡意,整個人都有些發懵地擁著被子坐起身。
能自由變身為虎的敦看他醒來,轉身便故技重施撲向太宰的被子,來了一記泰山壓頂,差點把人送走。
側身蜷成一隻蝦的太宰捂著肚子,臉色有些扭曲,有氣無力地喊:“敦——”
幼虎變回人身,一把掀開他的被褥,神色焦急緊張,有些手無足措地看著蜷縮一團,臉色發白的太宰治:“對不起,你沒事吧?”
聽到這邊動靜已經換好衣服的亂步慢吞吞扭過頭看了眼,語氣平靜毫無波瀾地指責道:“他沒事,是騙你的。”
敦有些茫然地看向太宰,後者見被亂步戳破頓時也不裝了,攤開四肢躺在榻榻米上,聲音拖長地抱怨道:“亂步你破壞規則——”
意識到被捉弄的敦撓了撓後腦勺,聞到客廳傳來的一絲香氣眼睛猛地一亮,喊太宰趕緊去刷牙洗臉。
時間來到八點十一分。
客廳長桌上差不多已經坐滿了人,隻剩下兩個空位還沒人。鐘離月看了眼正要喊中也,樓梯便傳來下樓的腳步聲。中也眼睛亮亮的跟在蘭波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下走。
“快過來,要吃飯了。”鐘離月看了他們一眼喊道,然後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等他們坐下,除了織田和太宰在昨夜見過蘭波外,亂步和敦對他都有一些好奇,不過這點好奇在早飯麵前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表皮微微焦的鰹魚肉片鮮嫩肥美地蓋在軟糯散發熱氣的米飯上,零星蔥花點綴再澆上一些土佐醬油,用木勺攪拌確保每樣都混合在一起。
熱氣蒸騰散發出的香氣
直勾勾地引誘著,口腔中的唾液止不住分泌。這時候再挖上滿滿一勺混合著鰹魚肉片的米飯送進嘴裡,鰹魚片鮮嫩肉質和微焦表層再搭配上蔥花獨特的香氣,一口下來十分滿足享受。
吃到中途的時候覺得油膩可以加入鰹魚魚骨湯,口味清淡沒有過多調料的原湯可以壓下油膩感。
吃完早飯,鐘離月把咖啡廳的鑰匙給織田,讓他和太宰去開門。亂步也要去偵探社上班,他看出他們有事,順帶把敦也帶走了。
很快客廳裡就剩下中也蘭波,鐘離月把碗筷收拾進廚房,然後放進洗碗機裡,出來的時候帶了一盤子洗過的聖女果放在沙發旁的茶幾上。
鐘離月拿了一個送進嘴裡,隨後目光掃向趴在沙發扶手上的白色狐狸:“把人放出來。”
說完他看向蘭波說道:“魏爾倫交給你了,你們好好談談。”
話音剛落下,沙發旁邊的空地上憑空出現一道人影。金發藍眼的魏爾倫依舊是兩天前的那身打扮,他帶著黑帽穿著件風衣,驟然落地時身形有一瞬不穩,但很快就站定了。
他抬手推了推帽簷,露出一張神色疲憊的臉。
蘭波看到他立馬站了起來朝他走去:“魏爾倫。”
聽到他的聲音,神情有些恍惚的魏爾倫頓時醒神,在看到站在麵前的蘭波時,瞳孔一縮十分錯愕。等發現自己站在陌生的客廳時,他迅速反應過來環視一圈視線落在鐘離月和他旁邊的中也身上。
依靠坐在沙發上的白發青年衣著居家舒適,簡單的白襯衣外套著件羊毛開衫,及肩的長發散在頸脖肩頭,那雙通透的琥珀色眼眸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和鐘離月對視上的那一秒,魏爾倫頗有些狼狽的瞬間移開,視線轉而落在挨著他坐在一起的赭發藍眼少年臉上。
“你帶不走中也,他也不願意跟你離開。”白發青年神色淡淡地說:“魏爾倫,上次的事情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