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月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對森鷗外邀請他來的目的依舊不太明白。
畢竟就拿他剛才的理由來說,想要告訴鐘離月港口首領下令殺死紅發少年的命令所以想到他,這種事情難道不是線上聯係更安全嗎?把人直接請到自己的地盤固然保險,但一經被發現那可是板上釘釘無論如何也無法洗脫背叛的嫌疑。
鐘離月想不明白森鷗外邀請他來的目的,也對他自話自說的關係有些不耐煩起來。白發青年放在木椅扶手上的手輕輕敲擊著,耳邊聽著森鷗外還在繼續的話,目光卻已經渙散開始兀自神遊。
直到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聲。鐘離月被貼身放著的手機震動拉回神遊的思緒,他看了森鷗外一眼,自顧自地拿出手機,然後看到了加藤尋發來的消息。
在看到發來的一句極短後麵跟著感歎號的消息,鐘離月周身氣勢一沉變成不可捉摸起來。他微微垂著頭,及肩的白色長發柔順地垂落,正好擋住頭頂白熾燈打在臉龐上的明亮光線,一半好看的臉龐陷入陰影中。
坐在辦公桌後的森鷗外察覺到鐘離月氣勢變化,抬眼看去隻能看到對方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再聯想到鐘離月剛才手機發出的消息信息聲音。
善解人意的森鷗外心中了然,主動開口說道:“月君,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嗎?”
鐘離月頓了頓,按滅手機屏幕,他抬起頭目光有些複雜地看向一臉關切的森鷗外,有些不清楚對方是否知道魏爾倫的事。
想到這,他轉頭看向角落和其他人坐的不遠不近的黑長發青年,主動叫破對方身份:“蘭波,你知道魏爾倫在哪裡嗎?”
森鷗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看向角落格格不入十分怕冷的黑發青年,意味不明地說:“月君和蘭堂居然認識嗎?”
黑發青年也就是蘭波對上鐘離月的目光和他身後森鷗外的視線頓了頓說道:“魏爾倫沒有來,他應該在公寓。”
說完,他意識到鐘離月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詢問魏爾倫的下落,於是主動問道:“怎麼了?”
得到答案的鐘離月哼笑了一聲,他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看向森鷗外:“魏爾倫去咖啡廳找中也了,看來是上次給的教訓還不夠,才會趁著我不在跑去去找中也。”
聽到他的話,蘭波直接站了起來,他朝鐘離月走了一步,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在看到森鷗外後又停了下來。
森鷗外還在為蘭波和鐘離月認識的事而思索,在察覺到鐘離月話中的意思,稍微轉了轉思緒就明白了過來。他朝辦公桌前的白發青年苦笑一聲,說道:“月君這可是冤枉我了。”
雖然他之前接著一份機密情報和魏爾倫搭上線,順便還買一贈一得到了蘭堂的助力,但對於魏爾倫今天趁機跑到咖啡廳的事情並不知道。
而且這次邀請鐘離月來的目的也十分簡單,隻是因為得到兩個助力後,他打算把港口那邊的計劃提前。昨天首領外出回來就病重的事情的確有他的插手,但也因為這個所以他想賣鐘離月一個好,所以才有了這次雙方的見麵。
隻是現在出了魏爾倫跑去咖啡廳的事,森鷗外知道他的打算是徹底落空了,而且現在不處理好這件事,還有可能惹怒鐘離月。
他目前還不打算和鐘離月鬨翻。
鐘離月盯著森鷗外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不是他的計劃才收回目光,而後起身走到門口拿起傘朝外走去。
出門前,他微微側頭瞥了眼森鷗外說:“希望下次再見森醫生能聽到好消息。”
說完鐘離月便推門撐著傘離開了。
身後診所內,坐在辦公桌後的森鷗外微微陷入沉思中,他想著鐘離月離開前說的那句話,片刻後眼中露出一絲愉悅:“那就借月君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