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檢結果很快出來,在四合院石榴樹下的碎屍,正是蕭貴貴!警方還聯係到了蕭家的大管家翁本初,並將蕭貴貴遇害的事情,對翁本初說了,並希望能見到蕭家的老家主蕭易。翁本初聽到這個情況,很是震驚。但是,翁本初畢竟是老管家了,承受能力很強,處理意外事件的能力也很好。他告訴對方,自己正陪著老家主蕭易在香江旅行,並將行程提供給了對方,還說,目前還沒有辦法馬上趕回去。但是,等香江回歸15周年的慶典結束之後,蕭老家主應該能回華京一趟。
“我們隨時保持聯係。”翁本初對警方說,“從現在開始,我的手機將保持24小時開通,你們有問題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並且希望警方能夠儘快破案,讓案情能夠水落石出。”警方感覺到了翁本初態度誠懇,並且能保持隨時聯係,因而也沒有提出其他要求:“希望香江回歸15周年慶典之後,蕭易老先生能回到華京,我們到時候有事情找老人家聊一聊。”翁本初道:“我會把您的這個要求,向老家主報告的。”警方說:“保持聯係。”
翁本初放下電話,來到老家主的身邊。這時候,蕭易、葉傳英、蕭榮榮、費青妹等人正坐在一條遊艇上,在維港上的微風裡,欣賞著海岸的美好風光。當翁本初向蕭易報告了華京蕭家發生的事情,蕭易正站在船頭,海風吹動著頭頂稀疏的毛發,一個浪衝過來,大家都抓住了遊艇的欄杆,才能穩住身子。
蕭易身子也顛了下,身體朝後退了一步,但是他的手臂卻如鐵鉤一樣牢牢抓著欄杆,也就穩住了身子。他歎了一口氣道:“原以為,隻有香江這邊暗流湧動。沒想到,我們華京家族裡先不太平了。”翁管家問道:“老家主,我和警方說的話,您看是否有什麼不妥?或者,需要我提前趕回去處理嗎?”蕭易搖搖頭說:“沒有不妥,你處理得很好。我現在已經不是家主,事情本應該由富富處理,可誰想到富富竟然是嫌疑人。這個事情,我們誰去處理都不妥,還是讓警方處理吧。所以說呀,一個家族要想長盛不衰,也不過是癡心妄想而已。誰又能保證你的子孫後代,各個都能像模像樣?沒有經曆過戰爭、苦難洗禮的子孫,財富對他們來說就是災難,最後奢靡墮落、乃至自相殘殺也是大有人在!我本以為,富不過三代,當孫子一輩才會出問題,沒想到在我兒子這一輩,就已經如此!是我無能啊!”
“老家主,您千萬不要自責!”翁管家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家族也有自己的運數。有時候是人力所不能及。老家主您子女多,東邊不亮、西邊亮。儘管華京那邊出了事,但是榮榮、華華兩位子女卻另辟蹊徑,他們自己或者子女,都走出了自己的路啊!”蕭易心裡是有些失望和悲涼的,聽了翁本初的話,深吸一口氣,道:“本初啊,還是你了解我。華京那邊的情況,你及時跟進,與警方保持溝通,掌握情況,拜托他們調查清楚。我們等慶典之後,回去一趟處理相關情況。”翁本初堅定地道:“是!那麼,榮榮、蕭崢他們,要讓他們知道嗎?”蕭易想了想道:“可以讓他們知道,沒有問題,大家都知道一下情況,也沒有壞處。”翁本初又道:“是。”
蕭榮榮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裡還是有些震動的,他知道華京蕭家的兄弟之間,關係複雜,他從一開始就不願意趟這渾水。然而,他卻怎麼都想不到,蕭富富、蕭貴貴會鬨到自相殘殺的地步!他們為了什麼?何必呢?蕭榮榮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年少時,四兄妹在胡同裡跑鬨的場景。這些塵封的記憶,他甚至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在腦海裡出現了!
原來很多事情,儲存在腦海裡,就如荷花池泥裡的氣泡,你看不到,隻有上麵的荷葉被風吹動,莖稈搖動,牽動了淤泥,才會冒上來一連串!過去的,其實沒有過去,一直和現在相連,隻是需要刺激,才能重新浮現,產生影響。歲月匆匆,一晃幾十年,當年不知此中意,懂得已非少年人!
沒想到二哥蕭貴貴就這樣身首異處,大哥蕭富富作為嫌疑人被帶走。蕭榮榮更覺得此身是空,隻要不違背自己的本心就好。當初自己為了保護兒子蕭崢,不惜舍掉榮華富貴,離開華京,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甚至被看成是傻、是倔、是不通人情世故,如今看來是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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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崢是在方婭的房間裡接到翁本初電話的,聽了關於蕭富富和蕭貴貴之間發生的事情。第一反應,他自然也是不敢置信,蕭家內部竟然搞成這個樣子!但是,畢竟與蕭富富、蕭貴貴之間沒有什麼感情,這兩位大伯也從未向他傳遞過善意,蕭崢也就不假裝自己有多關心他們的事情。因為冷靜,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警方聯係到蕭選和柳苗了嗎?”
翁本初道:“警方最新的消息是,兩人的手機都聯係不上。”蕭崢道:“我知道了。翁管家辛苦,爺爺那裡需要你多照顧了。”翁本初道:“小少爺不用客氣,我自當儘力。”
蕭崢將相關情況對肖靜宇、方婭和劉士森說了,華京蕭家發生這樣的事情,也讓三人驚詫。方婭說:“華京蕭家看來不行了,蕭崢,恐怕是需要你去重振蕭家了!”蕭崢搖搖頭道:“我不會這麼做。家族如果太過龐大,有可能會發展成為利益的毒瘤。家庭是社會的細胞,但是家族可能會成為社會的負擔。這與我的個人價值觀不符合。我們是要絕大部分人過得好起來,而不是讓大部分人給一小撮人輸血!”
方婭用驚異的目光看著蕭崢:“恐怕,你爺爺不會同意。”蕭崢笑道:“這沒有關係,我保留自己的看法。”劉士森也道:“但是,我敢保證首長會非常喜歡你的這種想法!”方婭也點頭:“沒錯。”肖靜宇跟著道:“我和蕭崢都認為,隻有家國利益,沒有家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