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明問的是管文偉,但毫無疑問是在責難蕭崢。蕭崢的確是黨委委員,按照工作規則,也該向宋國明彙報工作。現在宋國明不知道蕭崢的動向,在會議上提出批評,也是宋國明應有的權利。管文偉一時也沒有言辭反駁。
蕭崢卻不動聲色地道:“宋書.記,不好意思。今天上午,我是出去了一下,我的確也沒有向宋書.記彙報。但那也是有原因的,請宋書.記聽我解釋。”
眾人都朝蕭崢看了過來,宋國明依舊盯著蕭崢,等著聽他如何狡辯,打算進一步打壓他。
隻聽蕭崢道:“今天,我出去是因為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縣.委辦打來的,讓我去縣.委肖書.記那裡一趟,而且還讓我保密。我當時就跟縣.委辦的人說,我可能要向宋書.記彙報一下。但對方卻說,一定不要報告宋書.記,這次是秘密召見。所以,我就隻好聽從縣.委辦的要求,匆匆趕去了。大家知道,肖書.記讓我去乾什麼?”
蕭崢的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調動了眾人的好奇心。被縣.委書.記召見,對鄉鎮副職是極為少見的。這裡除了兩位主要領導,還真沒哪個副職被縣.委書.記召見過,所以想要讓他們不好奇都難。
就連組織委員章清都忍不住問了一句:“肖書.記找你有什麼事啊?”這其實也是其他許多人的問題,那些人的眼睛裡也閃爍著光。宋國明對其他班子成員那副感興趣的樣子,很不滿,但他想知道蕭崢能說出些什麼來,就道:“蕭崢同誌,你要解釋,就趕緊解釋。”
蕭崢感覺自己多少掌握了主動權,就道:“肖書.記,找我了解,我們各位班子成員的情況。我也不知道肖書.記為什麼會專門找我。她了解的,有各位的表現情況,還有廉潔自律的情況。”
其他班子成員,相互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對蕭崢說的一切,將信將疑。但是,心裡頭又不敢不信,也不知道蕭崢在肖書.記麵前怎麼評價他們。
不管怎麼樣,肖靜宇畢竟是縣.委書.記,要調整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崗位,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宋國明一直盯著蕭崢,注意著他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想要弄清楚蕭崢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在狐假虎威?
可蕭崢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硬是不讓宋國明看出一個所以然來。宋國明有些心煩,道:“蕭崢同誌,你該不是擔心我批評你,故意拿肖書.記當擋箭牌吧?”蕭崢坦然地道:“我拿誰當擋箭牌,都不敢拿肖書.記當擋箭牌啊,難道我烏紗帽都不要了嗎?宋書.記,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打電話給縣.委辦了解情況。”
蕭崢可以斷定,宋國明不會打這個電話。
果然,宋國明道:“不用了。那麼中午喝酒,又作何解釋?”蕭崢略帶奇怪地道:“中午喝酒?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咱們現在有禁酒令嗎?就算有禁酒令,肖書.記請我吃飯,還有市紀委的領導在,我當然就喝了。”
蕭崢有有意無意地透露出了一個“市紀委領導”在。這雖然像是說漏嘴了一般,可卻被在座所有人敏銳地捕捉了去。市紀委領導在?還了解天荒鎮的情況?難道是要辦案?
眾人心裡都不自覺地開始審視,這兩年自己哪些東西不能拿,哪些方麵違紀了?這一審視,不免就有些心焦。
蕭崢把宋國明要針對自己的問題,都推到了“肖書.記”的身上。他想,你有本事自己去問肖書.記。
宋國明跟肖靜宇關係非常一般,他不可能去核實這個問題。於是,下午這個宋國明專門策劃好的會議,最後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沒有取得預期的打壓效果。宋國明心裡很不痛快。
晚上八點鐘,蕭崢在偏僻小飯館中,跟趙友根、簡秀水見麵,此外,簡秀水還帶來了費暖麗。費暖麗說:“蕭委員,有什麼地方用得上我的,你儘管說,我想幫個忙。”
蕭崢道:“這個事情,可能會有些危險。”費暖麗道:“我什麼也不做,才更危險。蕭委員,請你允許我也做點事。”
蕭崢看著費暖麗一會兒,然後點頭道:“好,大家聽好了。我們要有個心理準備,在這個事情上,沒有人幫得了我們,都得靠我們自己跟宋國明、王貴龍等人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