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益宏道:“這段時間,我一定緊緊盯著。師弟,你現在要去哪裡?”蕭崢道:“我要去見宏市.長,爭取宏市.長的支持。”
張益宏滯了下,道:“這個……”蕭崢見張益宏有些吞吞吐吐,就問:“什麼情況,欲言又止?”
張益宏像是下了一個決心,才道:“師弟,你這樣去找宏市.長,恐怕要吃閉門羹。”蕭崢問道:“為什麼?”張益宏又緩了一下,才道:“我聽海燕說過,宏市.長對你很有意見。這個事,海燕沒有跟你說過嗎?”蕭崢道:“海燕沒跟我說過,但是肖市.長已經對我透露過了。主要是有一次,宏市.長看到我和陳虹請譚書.記吃飯。那次完全是陳虹安排的。宏市.長就認為我在有意靠近譚書.記。”
張益宏道:“宏市.長才不會管是什麼原因,他看到你和譚書.記一起吃飯,肯定心裡不痛快了。你也知道,宏市.長和譚書.記的關係,那就是明爭暗鬥啊!”蕭崢點頭道:“這我知道。”張益宏道:“那你還去找宏市.長,你就不怕被罵?”
蕭崢道:“領導罵你幾句,又算得了什麼?要是宏市.長罵我了,就說明也已經開始接納我了。”張益宏側頭朝蕭崢看看,朝他伸出了一個大拇指:“師弟,所以說在這方麵我就是不如你,你能屈能伸,看問題的角度和我也不一樣。”
蕭崢歎口氣道:“什麼叫‘能屈能伸’?都是被逼出來的。還有比這更好的路嗎?至少現在是沒有了。我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我的目的,就是要遏止那些‘放炮子’的人在安縣、在鏡州胡作為非、欺騙百姓、破壞社會穩定,其他個人的尊嚴都可以放一放。”
張益宏點點頭道:“你這樣的人,在這個體製內恐怕是真的很難找到了。大部分人是為了個人的利益和升遷,可以卑躬屈膝,可你卻是為了工作和百姓利益,可以去挨領導的罵。我能有你這樣的師弟,我也是挺驕傲的。”
蕭崢道:“師兄,你今天怎麼回事,一個勁兒的給我戴高帽。我隻有一個腦袋,快要承受不住了。”張益宏道:“我不是給你戴高帽,我是從心底裡佩服你。既然你受不了人家誇你,我就不說了。我就在這裡下車吧,等會我自己走回去,免得被人看到。”
如今張益宏在做“臥底”,要是被人看到他和蕭崢在一起,肯定會被懷疑。
沙海在駕駛室內道:“張處長,我們在圖書館後麵的停車場把你放下吧?那裡人少,不容易被人看到。”沙海道:“那個地方好,就那裡下。”
圖書館在市政府的前麵,政府裡的大部分都不怎麼讀書,到這裡來的人少之又少,確實更安全。
車子繞入了小道,在一株蔽日的香樟樹下,將張益宏放了下來。張益宏推開了車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道:“師弟,你的那個前女友陳虹,她們家累計在莊主那裡投了30萬,你提醒她一句吧,越早把錢取出來越好,否則血本無歸。你們雖然已經分手了,但不管怎麼樣,人家也是你的前女友,她至少把20來歲的妙齡青春給了你不是?”
蕭崢茫然地點了下頭道:“知道了。”
“那我走了,再聯係。”張益宏又對前座上的沙海道,“沙秘書,再見。”沙海也和張益宏告彆。
隻見張益宏微胖的身子,沿著步行道,朝北麵的市行政中心走去。
沙海問道:“蕭縣.長,我們這就去市政府嗎?”蕭崢道:“你先給宏市.長的秘書打一個電話,約一個時間,看宏市.長有沒有空接見我?”沙海道:“我這就打電話。”蕭崢又道:“你向陶秘書強調一下,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急事要事。”沙海點頭道:“好。”
沙海將車子掛入停車擋,掏出了手機,翻到了宏市.長秘書陶中彬的電話,打了電話過去。陶中彬倒是很快接氣了電話,問沙海是誰,顯然陶中彬沒有存沙海的電話號碼。沙海就把蕭崢想向宏市.長彙報情況的事情,對陶中彬彙報了。
陶中彬一聽是蕭崢的秘書,沒好氣地道:“宏市.長沒有空。”沙海馬上強調道:“是急事要事。”陶中彬卻道:“你們基層的領導要見宏市.長,每次都說急事要事。但你知不知道,宏市.長要處理的事情,哪件不是急事要事?”
沙海心裡抱怨,宏市.長的秘書態度怎麼會這麼差?可他忍著問道:“陶秘書,今天宏市.長沒空的話,那麼不知道明天有空嗎?我們想要提前約一下。”陶中彬卻道:“明天,也沒空,這個禮拜時間都排滿了。有什麼事情,你先對我說,我看看能不能抽空給宏市.長彙報一聲。”
沙海知道這個事情由陶中彬卻轉述,顯然是不妥,他說:“陶秘書,這個事情真的很急也很重要,蕭縣.長希望能儘早當麵向宏市.長彙報,要是給耽誤了,恐怕我們都擔不起責任啊。”
“你是在嚇唬我嗎?”陶中彬很不給麵子的反問道,“我跟你說實話,宏市.長不想見你們蕭縣.長,他隻是常務副縣.長,有事情讓他們縣.長自己上來彙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