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點頭道:“我們現在就開會。外麵,上千的教師職工還在挨餓受寒。所以,我們這個會議儘量簡短,在20分鐘之內拿出解決方案,所以等會大家發表意見的時候,儘量簡單明了。”
這時候,蕭崢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一看是市委書記陳青山。這個電話不得不接,蕭崢就道:“是陳書記打電話來了,我要接一下。”
蕭崢接起了電話,陳青山的聲音從對麵傳來:“蕭崢,你現在什麼地方?”蕭崢回答道:“陳書記,我正在縣委主持召開緊急會議,應對今天千名教職員工的靜坐絕食問題。”陳青山在電話那頭愣了下:“你已經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還在江中休婚假!”蕭崢的婚假是金泉生、任永樂幫助彙報和辦理的,陳青山確實也批準了。
縣裡發生了教師靜坐、絕食的事情,陳青山本來想讓縣裡去疏散,畢竟教師工資和補貼拖欠,是曆史遺留問題,也不是寶源一個縣的問題,跟蕭崢其實也沒有直接關係,所以陳青山本來並不想打擾蕭崢的婚假。
可縣裡勸散失敗,教師靜坐、絕食看樣子要繼續下去,縣裡獲得2個億扶貧資金的事情泄露,陳青山擔心教職工如果繼續靜坐、絕食,恐怕會發生意外,乃至鬨出人命來,到時候恐怕他這個市委書記都要受到影響。這讓陳青山坐不住了,他才會這麼晚了給蕭崢打電話,希望他趕緊返回寶源。不管怎麼樣蕭崢都是縣委書記,是當家人。而且,從前兩次的緊急事件處理能力來看,陳青山對這位跨省掛職的年輕縣委書記,有了一種信任,似乎棘手的事情在蕭崢的手中都能解決。
蕭崢答道:“我們金縣長及時向我彙報了縣裡的突發事件,我立刻就趕回來了。”陳青山還是有點詫異,問了一句:“金泉生什麼時候給你打的電話?”
蕭崢回答道:“傍晚吧。”事實上,金泉生給蕭崢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晚上八點了。可是蕭崢故意含糊其辭說傍晚,免得讓陳青山猜測自己有專機接送。饒是如此,陳青山還是驚訝不已:“你傍晚接到電話,然後現在已經到寶源了?你是怎麼來的?”蕭崢忙道:“陳書記,我這裡忙著開會,這樣吧,這個事情我這裡處理好後,專門向您彙報吧。”
“這個,好好。”陳青山想起了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你有把握快速處理好?要不要我過來?”蕭崢道:“我肯定會處理好,但陳書記要是想過來,那是最好。”陳青山沒想到蕭崢回答的如此輕鬆,就道:“你能處理好,我乾嘛還過來,豈不是給基層增加負擔?好了,既然你有把握處理妥當,我就不過來了。處理好了,給我一個電話。”蕭崢道:“好,沒問題,那我開會了,陳書記。”
陳青山放下電話,心裡大定。剛才還懸著的心,因為蕭崢肯定的回答而放下了。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上之後,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到了窗口,望著市委大院的燈火,心裡還是不無納悶:蕭崢這家夥,傍晚還在江中,這會兒已經到了寶源,他到底是坐什麼交通工具來的,不會是戰鬥機吧?誰能調動這樣的資源啊?這個人背後也太不簡單了吧?
陳青山隱隱地興奮起來,蕭崢這個人,目前看似是自己的下屬,搞不好卻是自己的一條大腿啊!
蕭崢自然不知道陳青山在轉什麼念頭,他放下手機,道:“我們現在開會。今天發生教職員工集體靜坐、絕食這樣的情況,我要先向大家道歉。這是我調研不夠深、情況不夠明,沒有洞悉可能存在的集體事件風險,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會場的其他人,聽到蕭崢如此自我批評,都有點坐不住了,金泉生道,“責任首先在我,沒有向蕭書記彙報,以為縣政府這裡能壓得住。”其他領導也紛紛說“我也有責任”“我這邊也有責任”等等。
蕭崢擺擺手,打斷大家:“我們是一個集體,既然大家都有責任,我們這個時候就要扛起這個責任,今天就把這個事情妥善處理好,避免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