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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蕭崢離開了天窪鄉,前往下一個鄉,草原鄉。在車上,蕭崢和同行的納俊英、張承傳、農業局長董攀登談起了天窪鄉想要建水庫的事情。納俊英、張承傳都表示這是一個大工程,要是真能建成,寶源縣老百姓的用水問題,就能從根本上得到解決了!此外,也為寶源縣從荒山荒嶺變回青山綠水打下最堅實的基礎!
縣農業局長董攀登也興奮地說,製約當前寶源縣農業發展的最大問題,就是水。下雨成澇、無雨成旱,不僅是寶源,也是整個六盤山區農業的現實難題。
蕭崢交代納俊英:“納書記,天窪鄉建水庫的事情,相信齊百運同誌過幾天就會來縣裡彙報,我到時候讓他來找你。你來負責麵上的協調,張承傳同誌負責政府相關部門的資源整合,當前首先要搞清楚‘能不能建’‘建在哪裡’‘怎麼建’這三個問題!”納俊英和張承傳都答應了。
到了草原鄉之後,蕭崢還是先看、再聽,車子開到村口的土路上,便開始走家竄戶。草原鄉這個名字多好呀!為什麼叫草原鄉,那是因為在百餘年前,這介於山嶺和北部沙漠之間的地帶,曾經遍布無數形形色色的小型湖泊,滋潤著周圍的土壤,形成一千多平方公裡的草原綠洲。曾經這裡也是水草豐茂,風吹草低現牛羊。可過度放牧、濫墾濫伐等不當行為,讓這片綠洲,不斷萎縮、枯萎,變成了如今的荒漠地、戈壁灘。草原鄉這個名字,也是有名無實了。本來這裡的草原牛、草原羊都是特色產業,可如今草和水成了問題,這些產業自然也就發展不起來了。
解決水源的問題,規範放牧的行為,恢複這裡的植被、引導林沙產業的投資,是當務之急!
蕭崢又用了一天半,將草原鄉所有的村都跑了一遍,對這個鄉的總體情況、百姓生活和主要矛盾也已經心裡有數。
每多看一個鄉、多走一個村、多行一公裡,蕭崢都能感覺到,決策者一定要多下基層、多走到百姓當中,居廟堂之高,更要處江湖之遠,才能坐在位置上、還能以百姓的角度看問題,否則脫離群眾是難以避免的事情,身體比我們的大腦更誠實,身在哪裡、心才能在哪裡!
躺在草原鄉微微漏風的農家屋棚下,喝著荒漠中帶著奇怪氣味的水,唯獨頭頂的星辰是清潔明亮的,蕭崢的心頭是焦急的,還有太多事情等著去做、還有太多的問題急著去解決!
從草原鄉離開之後,蕭崢去了紅河鄉。紅河鄉是最靠近九曲黃河的鄉,曾經母親河從這裡流過,但是跟其他許許多多曾經被母親河所青睞的地方一樣,因為對層層堆積的泥沙懶於清理,致使母親河最終改道,拋棄了這片土地。
據鄉裡的人介紹,紅河鄉的人,現在主要靠種植小麥、采摘秦艽、野果和養豬為生。鄉裡的領導還說,紅河鄉還有一個難題,就是有的村裡,農家人家裡本就沒錢、就不重視教育,很多孩子義務教育沒有讀完就輟學了,這是常態。蕭崢聽到這個事情,十分重視。對貧困農村的孩子來說,教育是改變人生的唯一出路。要是初中都沒有畢業,以後想要改變人生是空談。
蕭崢就是綠水村農家出來的,要是他沒有讀大學,現在會在哪裡?真的很難說。就算他背後有家族支撐,要是他不是重點大學的畢業生,就無法在體製內工作,就算依附於家族,也隻會被家族的人瞧不起,想到達現在的位置,更是想都彆想,為百姓做好事、為社會解決難題,更是有心無力。
所以,做個有用的人,就必須接受教育。
蕭崢對紅河鄉黨委書記姚永宏道:“哪個村輟學問題最嚴重,你帶我去看看。”姚永宏就道:“九頃村!”蕭崢道:“那就去九頃村看看!順便把鄉裡小學、初中的校長叫上。”
鄉黨委書記姚永宏請蕭崢等人到會議室坐一坐、喝一口水,他自己馬上去通知小學、初中的校長。
大約十五分鐘後,一輛摩托車嘟嘟地進了鄉政府、又過了幾分鐘是另一輛。前麵來的是紅河初中校長江奇,年近五十歲,戴著黑框眼鏡,頭發吹上了灰塵;後麵來的是紅河中心小學校長朱霞,她也是騎著一輛舊踏板車進來的,四十出頭,長相一般,身材勻稱,穿著樸素的白短袖和黑褲子。兩人都在姚永宏的引薦下,見過了蕭崢。蕭崢和他們握了手,說明了請他們來的用意。
小學校長朱霞彙報說,在九頃村,小學段一共六個年級,已經有7個孩子輟學了,情況還是比較嚴重的,朱霞親自上門去做了許多次工作,都沒有效果。那些家長們,不是說自己忙不過來,就是說供不起孩子讀書。其實,本質的問題,還是家長不重視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