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州市公安局長武進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剛才,他還在請省廳廳長吳錳將向不梓調離,誰曾想,這個事情還沒成,廳長吳錳自己卻要被調離了!
“吳廳長,怎麼會這樣?”武進替吳錳抱不平,“一點預兆都沒有啊!怎麼說調就調?”吳錳心裡也是不爽:“華京就是這樣,根本不征求個人的意見。”武進看看吳錳,問道:“吳廳長,讓您到疆土,是不是提拔為副書記?”吳錳搖頭:“不是,還是自治區的副主席、公安廳長。”武進道:“不管怎麼樣,都是從我們這個小省,到了邊陲大省。可是,我們下麵的工作就難做了。吳廳長,您能不能幫我個忙啊?在您離開之前,先將我下麵的向不梓給調走啊,就算是平調出去,隨便哪裡都可以啊!”
“我也想幫你啊,畢竟你也是我在任的時候放下去擔任主要領導的。”吳錳說道。武進似是看到了希望:“就是說呀!吳廳長,請務必幫我這個忙啊,我會一直記著您對我這個部下的關照啊!”吳錳吐出一口氣來:“我做不到了。剛才是華京公安政治部的電話,已經提醒了我,在正式調令下來之前,所有人事調動、項目資金等全部暫停。”武進心頭犯涼,問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吳廳長?”吳錳看了看麵前的茶杯,搖頭:“沒有了,否則我就是違反華京的規定,你應該也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武進歎了一口氣,這次來見廳長,本來以為可以收拾常務副局長向不梓,結果非但白跑一趟,還得到了吳錳要調去疆土的消息。這個消息,對武進來說是絕對不利的,等於是一棵遮蔽他的大樹,被人突然挖起來,挪走了!
武進要走的兩步,一步是調離向不梓,另外一步是讓“銀州霸”集團撇清與那幾個縱火嫌疑人的關係,如今第一步受阻,隻好馬上給銀州市委書記鄭一熊彙報,鄭一熊還沒有收到這個消息,聽了之後,也是大為吃驚:“我怎麼不知道?我怎麼樣也是省委常委啊!難道是薑書記沒打算告訴我?”
市公安局長武進回答道:“鄭書記,這個事情,有兩種可能:一是薑書記已經得到了消息,但還沒有通知班子成員;二是,薑書記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剛才在吳廳長的辦公室,他接到的電話來自於華京公安政治部的,而不是華京組織部,或許組織部長那頭尚未通知下來。”
鄭一熊想了想道:“這倒也未必沒有可能!我去薑書記那裡探一下。”武進道:“這樣好。可惜,現在我們暫時不能調動向不梓了。”鄭一熊道:“所以,關於省廳長的事情就是至關重要的。就算吳廳長真的被調走了,來的人,那個劉士森到底是怎麼一個人,也是至關重要的!”武進醍醐灌頂:“鄭書記,您說得太對了。這個空降來的劉士森,要是和吳廳長一樣,能站在我們這一邊,那就問題不大了。”鄭一熊道:“你說的沒錯,這個事情,我會去了解。另外,王四海那邊,你有沒有叮囑過他,一定要撇清和那幾個縱火嫌疑人的關係?”
武進道:“鄭書記,您放心,昨天晚上我和他碰頭,已經交待過了。”鄭一熊道:“王四海那邊,你還是要多關注,王四海在銀州的地盤上橫行慣了,不知道收斂,彆太過放肆了,把大家都搭進去!現在的情況,不比以往,我隱隱地感覺,以前薑書記可能對‘銀州霸’什麼的,沒太注意,或者注意到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最近薑書記的態度好像明顯改變了。薑書記以前為什麼在這方麵不怎麼作為,你知道嗎?”
武進猜到一些,但是在領導麵前,他打算裝傻,就道:“鄭書記,我們整天忙於事務,這方麵真沒深思熟慮過啊,還請鄭書記指點。”鄭一熊道:“他是怕一旦動‘銀州霸’,要是得不到華京的強勁支持,下麵又暗流湧動,恐怕他在寧甘會坐不穩。所以,他才一直沒敢動!”武進問道:“難道,現在動,就能穩了?”鄭一熊道:“這次華京空降一個人下來,擔任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和公安廳長,這意味著什麼?是不是用實際行動來支持薑魁剛?”武進心頭一寒:“是啊,鄭書記,你分析得太對了。我怎麼想不到這一層?”
鄭一熊道:“所以,要是真是空降,那麼空降下來的這個人,就至關重要了!”武進道:“了解這個人的具體情況,也變得十分重要!”鄭一熊說:“好了,你已經明白了。我這就去找薑書記。”
武進回到了市公安局,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之後,又給王四海打了一個電話,叮囑他這段時間一定要收斂鋒芒。王四海從茶幾旁站起來,走到那塊1818斤的黃金旁邊,用手撫摸著光滑的金塊,一邊對電話那頭的武進道:“武局長,你可是咱們銀州的公安局長,一切不都是在你的掌控之中嗎?你怕什麼?”武進道:“不是怕,是謹慎。目前,省廳長恐怕要變動,現在是個非常時期,收斂一段時間等情況明朗了,你還是可以瀟瀟灑灑的嘛!”王四海並沒有放在心上,笑著道:“知道了。對了,你們局裡那個刺頭常務副局長,什麼時候把他調走?你也知道,他在跟我們做對啊,這樣的刺頭,你不收拾他,他都不知道誰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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