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飛、趙應齊的僥幸心理破滅，看到方婭這風輕雲淡、似笑非笑的表情，熟悉，又不寒而栗。方婭這樣的女人，非常可怕，兵不血刃，且沒有家庭的負累，不怕彆人打擊報複！
但是，杜龍飛還是心有不甘：“葉書記，一定是弄錯了，為什麼要調查我們？我們又沒有犯什麼大錯！我一向以廉潔清正要求自己，我到江中之後也很少接受下麵乾部的請吃！”趙應齊也為自己爭辯：“是啊，葉書記、方書記，我們對黨和國家一片赤誠，在貫徹落實華京和省委決策部署上，也一向不打折扣！方書記，您現在在華京紀委，可是也不能冤枉好人，讓忠心耿耿的乾部心寒啊！”
這次，是華京紀委要帶人，葉豐年也不好多說，他轉向方婭：“方書記，你看？”方婭依舊不動聲色地笑笑：“到了華京紀委之後，抓了那麼多違紀違法的乾部，我有一個心得體會。越是心裡有鬼的領導，越是把‘清廉’‘忠心’‘赤誠’什麼的詞掛在嘴上，以達到當擋箭牌的作用。杜龍飛，我就問你吧，你和原青雲市委書記林曉俊，一起請塗廣良和某某等人吃過多少飯？送過多少禮？還有，你從青雲市一家公司上市之前拿了多少原始股？你現在還能說自己‘清正廉潔’嗎？雖然下麵的官員很少能請到你吃飯，那是因為你覺得他們不夠格，價值不大。但是到上麵活動，你從來不會偷懶啊！還幫助林曉俊這樣的女市委書記牽線搭橋，跑官要官！你還能說自己‘清正’？”
“這……”這一番話瞬間讓杜龍飛不知該如何反駁，畢竟方婭掌握的這些情況都是事實。
方婭不再管他，又盯著省委組織部長趙應齊：“趙應齊，再來說說你吧。你剛才說自己一片赤誠，我就問你，在擔任杭城市委書記任期內，‘江畔華府’、‘盛世風情’等一線江景樓盤，當初開發商為什麼能以低於其他樓盤一半的地價拿到地？還有你弟弟趙應全掌握了幾家上司公司的股權？他是怎麼登上杭城最大國企董事長之位的？你在位的時候，在杭城提拔了多少並不符合提拔條件的女乾部？這些女乾部的名字，要不要我現在一一報給你聽？還有你老婆三舅的兒子，如今在瑞國吧？他在瑞國銀行的13億米元是怎麼來的？！”
趙應齊兩眼發直：“這……”方婭繼續道：“一個將腐敗所得都送出去的人，還敢說‘赤誠’？一個利用職權為他人低價拿地、為他人升職提供便利的人，還敢說貫徹華京、省委決策‘堅決’？！你這些壞事，都是華京、省委讓你乾的嗎？”趙應齊麵如死灰：“這個……不是……”
“好了，”方婭又掃了杜龍飛、趙應齊一眼，道，“要不是曾經同事一場，這些話我都不會跟你們說。也為了葉書記能了解相關情況，我就說這些我們已經拿到確鑿證據的。但是，你們的問題，遠不止於此，現在就跟我們走吧！”華京紀委的工作人員和協助辦案的公安將杜龍飛、趙應齊帶出去，不容他們逃逸或做出非理性的舉動！
杜龍飛、趙應齊聽方婭如此一說，逃避黨紀國法追責的希望也破滅了，頓時也沒了心氣，猶如蔫了的蘿卜，在工作人員的裹挾之下出去了。
方婭對葉豐年道：“葉書記，感謝您支持我們的工作，我們這就走了。”葉豐年忙道：“這都是應該的。對了，方書記，我們班子裡還有沒有其他人？”方婭看著他，道：“這要看下一步的調查了，拔出蘿卜帶出泥的事情也不少。但是，我相信這對江中的發展是有好處的！江中要邁向更高層次的發展，清廉、勤政的政局是最為重要的當務之急！抓多少貪腐官員，葉書記都不用擔心，華京組織部會配更優質的乾部過來。葉書記要做的是，亡羊補牢，築牢權力的籬笆，率先製定一套權力製衡和風險防控機製，這肯定是下一步華京首長非常關注的。”葉豐年忙點頭：“方書記說得是，感謝指導！”
以前方婭是宣傳部長，是葉豐年的手下，如今她已經是華京紀委的副書記，與葉豐年是平級。但是，按照方婭如今乾事的力度和多變的手法，幾年之後擔任常務，也不是沒有可能。那樣的話，方婭就直接進入局委了，那就是一般乾部高不可攀的存在。葉豐年自然也大有可能，但是與方婭誰先誰後？還真不好說。
其次，方婭剛才給他的“製定一套權力製衡和風險防控機製”，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點子，在黨的建設上，其他省尚未意識到這個事的重要性，江中省率先嘗試探路，必將受到高層的重視。所以，葉豐年也挺感謝方婭的點子：“方書記，我送送你！”一直將方婭送到了樓下，程華劍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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