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景海朝包廂那頭的蕭選望了一眼,心頭隱隱不快。這個蕭選也真是多嘴,本來他黃景海還可以在戈賢這裡多得意一會兒。然而,被蕭選這麼一透露,戈賢就知道他是走了什麼關係才上來的,這個事情也就沒什麼好稀罕的了!
這時候,他發現蕭選隔著大餐桌,正朝他黃景海投來一笑。黃景海就知道沒有辦法否認了,便笑著對戈賢道:“是啊,塗局長和蕭局長都幫了忙,當然,關鍵還是塗局長的父親。”戈賢算是完全信了,又問道:“黃部長,你和塗漢治老前輩見過麵嗎?”黃景海道:“麵是見過的,也通過電話,但還沒有吃過飯。你也知道,塗漢治前輩的身份和地位,我們要是還沒進局委,恐怕是沒有辦法和他老人家吃飯的。”
戈賢點頭道:“那倒也是。能和老前輩見過麵、通過話就已經很牛了。”一邊這麼說,戈賢一邊想,聽蕭選說,今天也能和塗前輩通電話,自己距離榮登正省級應該也不久了。
當塗廣良在眾人簇擁下,風風火火進入宴會廳的時候,戈賢真切地感受到了塗家的實力!被華京紀委帶走,還能安然無恙地回來,塗廣良恐怕是最近的第一人了!塗家要是肯出手,戈賢沒事的幾率也大大提升!
與之前戈賢在粵州見到的塗廣良不同,那時候的塗廣良還是西裝革履的正裝,今天塗廣良的衣著可謂鮮豔。紅色的花式西服、西褲,袖子、胸口和褲腿上還繡著龍紋,裡麵的白襯衫上也繡著金色,沒有人會懷疑那是真金。
“大家歸位吧!”塗廣良臉上泛紅,情緒激動,聲音高昂中帶著些刺耳的尖利。
眾人依言,找到擺著自己桌簽的位置,看到塗廣良站著,也不敢坐下。
“今天,大家一起來替我衝衝喜,我,塗廣良很高興,也會記著大家!我今天出來了,就是要告訴大家,在華京,還沒人能動得了我塗廣良!更沒有人動得了我們塗家!好了,其他的話等會再說!今天開懷暢飲、普天同慶!上酒!”
酒上來之後,蕭選在塗廣良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塗廣良愣了下,哈哈一聲笑,道:“我差點忘了!蕭局長提醒我了!俗話說,喝酒沒有美女,等於沒喝。剛剛上了酒,現在我們上,美女!”蕭選對旁邊一位身穿職服、皮嫩光潔的女子說了一句什麼,她說了一個“是”,然後轉身打開了包廂的側門,從門外走進兩長溜的美女,都是身穿白色蕾`絲連身短裙,耳墜珍珠,胸綴寶石的女子,仿佛一隻隻蝴蝶一樣停留在一位位領導的身邊。
“好、好!”塗廣良幾乎是喊著,“剛才蕭局長說了,這些美女都是深市的地產老板言午,原封不動地從深市送來的!”
戈賢朝言午看了過去。剛才,進門的時候,戈賢就看到了言午,還有華京的老板薛亭西、中海的周深進。戈賢與他們早就熟悉了,所以隻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急於去和水利部長黃景海套話了。
這會兒塗廣良說到言午,就說明今天的晚飯應該是這些老板安排的,而這些來陪酒的女子,是言午從深市送來的,也不足為奇了。言午歌舞團中的女人,從外貌、身材上來說,都算得上千裡挑一,而且還是全日製專業舞蹈學院的,這是隨便從夜總會找來的小姐根本無法比擬的。
但是,戈賢也清楚,塗廣良所謂的“原封不動”,那估計是被言午給忽悠了。這些美女,早就已經不是雛了,這一點戈賢非常清楚。當然,這會兒,他是不會挑破這一層的。反正,今天就是講求一個氛圍,這些美女一來,氣氛肯定就完全不一樣了。
於是,姿色最好的兩位女子,一左一右,開始服侍塗廣良。其他參加宴席的客人,也都是標配一位身段柔韌的女子。
這次宴會的氣氛,果然是高開高走,美酒加美人,成為強烈的催化劑!眾人都來敬塗廣良酒,也許是在裡麵憋得久了,塗廣良對其他人的敬酒,來者不拒,但是他喝一盅,要求對方喝三盅。在座的人裡,有國委辦副秘書長、二局局長蕭選等人,還有水利部長黃景海這樣的部門一把手,還有粵州省常務副省長戈賢、深市市委書記這樣的地方大員,可是塗廣良今天情況不同,他代表的,是能讓華京紀委放人的江右塗家!這個分量,在座的人,沒有一個人能不給麵子。所以,每一個人都乖乖地喝了三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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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廣良一邊喝酒,一邊哈哈大笑,手指在身旁兩個美女的腰身、臀部、大腿上不斷遊走,在這酒桌上,一身喜紅的塗廣良完全地無所顧忌了!
常務副省長戈賢自然也去敬酒,但是他心裡始終記掛著一件事,那就是什麼時候能和塗廣良的老爺子塗漢治通電話。塗廣良能從華京紀委手中出來,是值得接風,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塗廣良背後的塗老前輩,最好是能接觸到。
連喝了三盅酒之後,戈賢就隨口問了一句:“塗局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塗前輩通個電話啊?”塗廣良一聽,就看向了戈賢,臉色頓時不好看,血色褪去,變得蒼白,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酒盅伸向身邊的美女:“倒酒”。這個美女看到塗廣良的臉色和聲音都變了,心中一緊,趕緊給塗廣良斟酒。
塗廣良的手移到了胸前,說道:“戈省長,我再敬你一杯。你不用喝三杯,就一杯。”戈賢還以為塗廣良特意看重,笑著說:“謝謝、謝謝!”自己也斟了一杯,和塗廣良碰了杯,正抬頭要喝。
忽然,塗廣良手中一動,猛地將一杯酒灑在了戈賢的臉上。戈賢猝不及防,完全來不及躲閃,這一盅子酒正中眉心,散入眼睛。“啊……”戈賢又驚又痛,不由叫喊起來。“乾什麼啊,塗局長?”戈賢還從沒有受到過如此的屈辱。他的眼中因為這高度茅酒而刺疼,眼淚直冒,隻好用手捂住了眼睛。
滿桌的熱鬨,就如急刹車般停下來,眾人的表情也全部凝固了。大家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