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雙兒開了門,虞敬堯沒好氣地將雙兒往外一推,反手就將門關上了。
“嘭”的一聲,嚇得陳嬌打了個哆嗦。
腳步聲響,虞敬堯“刷”的挑起次間的簾子,一抬頭看到站在臨窗榻前的陳嬌,他才緩住勢如破竹的衝勢,立在門前,目光陰沉地盯著斜對麵的小美人。
欺軟怕硬是人的本性,陳嬌也不例外,虞敬堯跟她嬉皮笑臉的,她就有底氣提條件折騰他,現在虞敬堯一身戾氣,陳嬌就怕了,怕自己吃大苦頭。一個月前的那個雨天,虞敬堯雖然急切,對她還算溫柔,隻因她是初次,痛苦不可避免。
“喝酒了?”麵對鬼煞似的男人,陳嬌皺眉問,聲音很輕,更像家人出於關心的責備。
虞敬堯沒聽出來,一臉“老子就喝了你怎麼著”的表情瞪著她。
陳嬌垂下臉,攥了攥帕子,扭頭道:“以後少喝酒,傷身。”
虞敬堯一愣。
陳嬌欲語還休地看他一眼,準備去桌邊給他倒碗茶,虞敬堯卻以為她要逃,幾個箭步衝過來,伸手就將人抱住了。
“放開。”陳嬌歪著腦袋,輕輕地掙紮。
虞敬堯對著她白皙的側臉噴熱氣,目光灼.灼:“我傷不傷身,與你何乾?”
她還會在意他的身體?大熱天地叫他推車,不就是想曬死他嗎?
記起自己吃過的苦,虞敬堯突然發狠,低頭就對著她的嫩脖子狂親起來,形如醉鬼。
陳嬌沒有躲,因為知道她躲不開了,她乖順地倚在他懷裡,默默地承受。
酒是助興物,虞敬堯沒親多久就忍不住了,抱起陳嬌大步朝內室走去。
他將她壓在榻上,粗魯地解她衣裳。
瘋狂如野草蔓延,虞敬堯雙目泛紅地盯著眼下的美人身,就在他迫不及待地準備掠奪時,一雙清涼的纖細小胳膊突然攀上了他的脖子,就像一滴雨水,點在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中間。
虞敬堯抬起頭。
陳嬌長發如黑緞鋪散在枕頭上,她的臉泛起了桃色,杏眸楚楚可憐地望著他:“我怕。”
說完,她閉上眼睛,又開始哭了。
虞敬堯呆呆地看著那淚珠滾下她嬌嫩的臉龐。
他不想寵她嗎?嬌滴滴的小美人,他巴不得把她捧在手裡疼,可他甜言蜜語的時候她不稀罕,隻給他一張冷臉。
現在,她說她怕,是在求他嗎?
她若是繼續冷冰冰的,虞敬堯一定會不管不顧,她終於服軟了,虞敬堯也就狠不下心了。
他挪上去,憐惜地親她的淚珠,捧著她臉哄道:“你彆跟我鬨,我就好好待你。”
陳嬌連忙點點頭。
她這麼乖,虞敬堯笑了,親親她濕潤的眼角,他給她溫柔。
這一晚,陳嬌非常配合。
虞敬堯也終於見到了她心甘情願時的嬌弱與嫵媚,她發狠抓他肩膀的時候,都叫他如臨仙境。
“心肝,我的心肝。”
事畢,虞敬堯一次又一次地親她。
陳嬌太累了,在他懷裡沉沉地睡去。
虞敬堯沒有睡,他看著身邊嬌小的女人,看著她黏在腮邊的一縷碎發,耳畔鬼使神差地響起齊文軒的聲音:“女人都一樣,多睡幾次,她就熱乎了。”
再回想今晚陳嬌的熱情,虞敬堯忽然覺得,齊文軒的話還挺有道理。既然陳嬌已經想通了,願意做他的女人了,虞敬堯又不想與齊家退婚了,不管怎麼說,他與齊知府是互惠互利的,他給了齊知府不少孝敬,但齊知府幫他賺了更多的銀子,至於那個六姑娘,管她怎麼想,大不了娶回家在那當個擺設。
不過,虞敬堯還是有點擔心,陳嬌對他的態度。
接下來的幾天,隻要虞敬堯來,陳嬌雖然沒有噓寒問暖,但錦帳內都很如他的意。
虞敬堯一邊享受著,一邊為自己睡服小美人的本事洋洋自得,她肯定也是喜歡上了那事。
這天早上,虞敬堯不用起早,陪陳嬌一起睡了個懶覺。
他還閉著眼睛,雙兒躡手躡腳進來了,手裡捧著一碗湯。
陳嬌悄悄地從床內爬到外麵,接過碗剛要喝,身後突然傳來虞敬堯的聲音:“這是什麼?”
陳嬌手一抖,回頭看他。
虞敬堯已經坐了起來,搶過陳嬌的碗,往裡一看,黑乎乎的湯水,難聞極了。
他又問了陳嬌一遍。
陳嬌笑了笑,迎著他的目光道:“避子湯啊。”
虞敬堯盯著小女人帶笑的眼睛,這幾天她都非常順從,虞敬堯既享受,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如今再次看到她眼裡報複他似的的得意,虞敬堯終於懂了!她故意的,故意讓他以為他已經得到了她的心,然後再在他最逍遙的時候,給他看這個!
“嘭”的一聲,虞敬堯將手裡的藥碗摔在地上,盯著陳嬌的黑眸裡,燃著幾欲要噴出來的怒火。
雙兒嚇軟了雙腿,撲通跪了下去。
陳嬌等的就是這一天,她麵不改色地看著虞敬堯憤怒的臉,又笑了下:“正室夫人都喜歡管丈夫在外麵生的孩子叫野種,虞爺也不想自己有個野種吧,那我喝避子湯,您生什麼氣?少個野種,將來你與明媒正娶的夫人還能……”
“閉嘴!”
虞敬堯毫無預兆地撲過來,將陳嬌撲倒的同時,大手也緊緊捂住了陳嬌的嘴。
他不要聽,陳嬌卻恨他,她想讓他知道她的恨,眼裡卻湧上了淚。
他氣什麼?
他以為她真的高興陪他睡覺嗎?他以為她喜歡喝那一碗碗又臭又苦的避子湯?他以為她多稀罕當他一個奸商的正室夫人?
女人的眼淚流下來,碰到了男人的大手。
虞敬堯雙眼瞪得圓圓的,眼裡的血絲越來越明顯,隻有這樣,才能掩飾他的委屈。
他寧可她一直冷冰冰地拒絕,也不要她一點點將他拉入溫柔鄉,再笑著捅他一刀。
虞敬堯不想再留在這裡,不想再看到她。
他鬆開陳嬌,赤著腳跳下地,床前全是藥碗的碎瓷片,跪著的雙兒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大腳從那些碎瓷上踩過,他卻像沒事人一樣,穿鞋更衣,頭也不回地走了。